注意事項:
一、大振同人文/腐向文。
二、聖潔的靈魂,純白的操守,糜爛的纏綿;一概沒有。
一起去賓館吧
「一起去賓館吧!」
眼前的人語畢,頓時,用食指稍微揉了揉耳朵裡的洞,如果有髒物的話,還可以藉此清一清乾淨。
但是,確確實實、的的確確,對方所說的那一句話,很肯定的──絕對沒有聽錯。
「一起去賓館吧!」
清楚到頭腦裡不斷的回響著,非常的響亮。一時之間,站在原地反應不過來。
榮口勇人,愕然發現他正在面臨人生中最大的考驗。
一個月前。是的,一切都要從一個月前說起……
那時──
課堂上,榮口在抽屜裡發現了一張白色紙條,小心翼翼的打開紙條,但卻還不忘偷瞄講台上的老師,萬一被發現沒有認真上課,而是在傳紙條不就糟糕了,雖然不知道是誰傳的。
打開一看,紙條上用雜亂的原字筆跡寫著──
「榮口勇人同學:
很抱歉,貿然寫了這封信給您。至今,我***一直處於***──筆斷水了,我換一支藍色的。
該怎麼說呢?這真的很苦惱我,我很想說完──啊、不對、是寫完。但是由於紙張不夠大,***筆好像***又快斷水。
總之,待會午休時間請到***學校***頂樓***來。
一年七組的水谷*文貴 敬上」
看著紙張上面,因原字筆斷水在上面來回亂畫,亂七八糟的刮痕,不禁讓人懷疑對方是不是常常摔到筆,寫一張紙條用到了三個不同顏色的筆,其實還蠻利害的。
頂樓嗎?到底水谷有甚麼煩惱呢?
依照紙上書寫的情況,似乎是蠻緊急的。
一到了午休時間,榮口連拿便當出來的時間都不管,迅速的趕緊往學校頂樓奔去!
一打開學校頂樓的門,就被映入眼簾的畫面嚇到,因為水谷文貴站在圍牆上方,這種姿勢絕對就是所謂的「預備跳樓」的動作。
榮口立即衝了過去,慌張的大喊:「水谷──不要想不開呀!跳樓不是辦法──不要輕生啊!」
「榮口……」水谷轉過頭,顯出有些哀傷的神情。
「有話好好說,你先下來好不好?」慢慢的、小心翼翼的靠近對方,榮口試圖要把對方脫離那危險的地方。
這可不是高空彈跳那種刺激的娛樂,是萬真確實的掉下去,不會彈回來的那種。學校的高度起碼五、六層,跳下去可不是好玩的,一定要想辦法讓對方看開點。
「我……我……」水谷的眼淚泛紅,一副對人生不抱任何希望的表情。
榮口緩緩的伸出一隻手向前,溫柔的說:「不要緊不要緊,來……握著我的手,先下來談一談,好嗎?」
「嗯……」握住榮口的手,水谷從圍牆上跳了下來。
「呼……」榮口鬆了口氣,
幸好,幸好水谷沒有強烈的跳樓念頭,不然西浦高校會發生一件「學生因課業壓力過重,從學校頂樓跳樓自殺」的新聞報導。雖然並不清楚水谷是不是課業壓力問題。
總之,能救到人真是太好了……親愛的媽媽,您有在天國好好看著兒子做了一件偉大的事蹟嗎?
伸手輕輕拍著水谷的背部,並和他一起坐下倚靠著圍牆。
「你為什麼要這麼做?」榮口有些厲聲責問,親眼看到好朋友要輕生的畫面,怎麼可能會很冷靜。
「因為我很苦惱。」簡單的詞句,水谷深深嘆一口氣。
「苦惱甚麼?」
「苦惱『我喜歡你』。」
「啊?」
這應該不是錯聽吧?這種狀況還會錯聽實在是太離譜了,而且千真萬確,榮口在當下被水谷告白了,在這種狀況下被告白了。
「啊──剛剛剛是開玩笑的,哈哈哈!」水谷傻笑了起來,搔了搔頭。
「水谷!」榮口認為這種時機可不是開玩笑的場合,剛剛還把他從「懸崖」給救回來了耶,還笑!
「對不起……我、我一想到會被你拒絕的畫面,我就、我就……突然想不開了。」
他到底明不明白自己在說甚麼?
假設是正在交往中而遇到瓶頸,還說得過去,問題是雙方都還沒進展的狀況下,應該不至於想不開吧?至少也等別人的答覆再去做判斷嘛!
「你這樣做會害了你自己,為了一點小事就……」
「才不是小事,我是真的很喜歡你,我水谷文貴看起來是那種輕浮的男人嗎?」
「不……我的意思是……」
「我每天都好煩惱,還不斷問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歡『男生』,然後發現我真的真的很喜歡榮口。」
「那個,你冷靜點……」
「結果,每次一見到你,心兒就有如飛機飛那麼高,還跟花井和阿部坦白的說『 我喜歡榮口勇人 』!」
「水谷!」榮口終於按耐不住中斷他的話,面對水谷一連串「愛的告白」,聽的人臉都紅到不知往哪擺。
沉默了一會兒,榮口才鼓起勇氣說:「那個……水谷,你剛剛說的都是認真的嗎?」
「啊、不、那個……怎麼說呢……」水谷再次搔了搔頭,臉紅了也來。
「……」榮口面朝下,發現自己問了怪問題,水谷都已經講了那麼多告白的話,還問人家是不是真的,也未免……
就在榮口思考這個問題時,水谷忽然抓住他的雙手,並大聲說:「榮口,我喜歡你!」
「啊?」頓時被嚇了一跳,對方的動作太突然,榮口有些反應不及。
「嗚……是嗎?我知道了,榮口──祝你幸福!」一說完,忍住了淚水,水谷立即起身,作勢要爬上圍牆。
榮口趕緊抓住水谷,慌張的大喊:「等等等等等──等一下!我還沒回答,你別這麼衝動!」並用力將他拉下來。
「如果──我是說『如果』喔!如果你是開玩笑的話,我可要生氣囉!」
「我發誓,我是真的喜歡榮口勇人!要是說謊,我現在立刻跳樓!」水谷舉起右手朝向「天」,如此誓言。
「跳樓就不用了啦!我也知道你不會輕易說謊……那、我答應跟你交往。」
「真的?」
「真的。」
「真的真的?」
「真是的!你不要重複那麼多次啦!」
要是真那麼不情願的話,我榮口勇人大可不用理會水谷文貴啊!
一般來說,被告白的那一方是需要多一點時間整理情緒,好確定自己的心意,但是在當下,榮口根本沒有時間多慮……這種狂野又突發狀況的戀情,如果能重來,真希望是在美好的氣氛下,接受對方的坦白,以及坦承自己的心意才對。
有時候的確是搞不懂水谷,明明在棒球方面的思考能量蠻聰明的,為什麼在日常生活中就不能加以運用呢?
……不過,就是這點才讓人放不下心他。
雖然過程有些讓人難以理解,但總歸一句就是「告白順利」的情況下,雙方開始正式交往了。
這就是一個月前,榮口所面臨最大考驗的前兆,水谷文貴的「告白」事件。
而現在要回到一個月之後……
「榮口,明天下午沒課,球社也在放假休息中……我想……我們要不要來個『第一次的約會』啊?」
「欸?這個……呢、好……好呀。」被對方牽著溫暖的手,榮口微微低著頭,紅著臉小聲回答。
「太好了──」閒著的另一隻手高舉,水谷顯得非常高興。
現在想想,自從一個月前的「告白事件」結束後,後來的這一個月,雖然兩個人的確是在交往,但從來沒有兩人獨處過,更別說是出去玩(約會)了。基於學業與社團練習,可說是空不出時間。
「那……要約在甚麼時候?」榮口望著水谷忘我的其樂,笑了笑,並開口問出約會的地點。
「明天中午下課之後──」水谷停下腳步,握住榮口的雙手。
「嗯?」
「去教室找你,然後走出校門之後──」
「嗯、嗯?」總覺得,有不祥的預感,榮口如此想著。
「一起去賓館吧!」
鴉雀無聲,但又彷彿聽到烏鴉在上方飛過的聲音。
回神過來,榮口反問:「對不起,水谷……你再說一次。」
「一起去賓館吧!」水谷則毫不猶豫的在回答一次。
此時此刻,榮口似乎感覺到靈魂正在飄移出身體。
不敢置信。為什麼?為什麼?為什麼?
要去賓館……不就等於是要去做……不行!我們才剛交往一個月,怎麼說也太突然了吧!
哪有人這樣,第一次的約會,為什麼是去──賓館?
「一起去賓館吧!」
「一起去賓館吧!」
「一起去賓館吧!」
「一起去賓館吧!」
「一起去賓館吧!」
這句話不斷的在腦內中回響,榮口的反應已經不曉得該說是「驚嚇」還是「驚訝」還是「驚奇」,總而言之,都已經不是字句可以形容的了。
「榮口、榮口──你振作點啊!」水谷搖晃著榮口的身體,驚慌的大喊著。
這時,榮口才發現自己已經癱倒在地上了,靈魂似乎被水谷給喚了還來,癱坐在地上瞠口結舌的說不出話來,只知道,水谷正在搖晃著他。
「水谷……」經過數秒後,榮口才微微道出聲音。
「榮口──太好了,我還以為你靈魂出竅了!」鬆了口氣,水谷擦了擦因緊張而出汗的額頭。
榮口在清醒之後,瞄到水谷的嘴唇,一想到在賓館會有所接觸──瞬間心臟整個急促跳動,臉紅潤的像熱鍋上的螞蟻,滾燙的都可以冒煙的地步。
然而,水谷卻沒有察覺,持續他的話:「你聽我說喔,所謂一起去賓館就是……」
「笨蛋笨蛋──水谷是大笨蛋,那麼喜歡去賓館就自己去啦!」語畢,榮口勇人眼眶泛淚,起身跑走了。
「榮口……為什麼要生氣?」水谷留在原地,心有無辜感,不理解為什麼被罵了。
當天晚上。
榮口因為不想接聽水谷的來電,所以把手機給關掉電源;而另一頭,水谷因為無法撥打榮口的電話,害怕被討厭的心情,失眠了整夜。
就這樣子,即使到了隔天,榮口就像是不想給水谷解釋的機會,不願意和水谷做任何的交談,而水谷也不曉得該怎麼辦才好,利用每節下課十分鐘的休息時間,只好到一年一組的教室門口望著榮口,散發出「對不起,我錯了」的眼神,藉此希望榮口能夠氣消、並原諒他。
這樣的僵持,一直到中午放學後……
「榮口……榮口……榮口……榮口……」水谷在座位上,趴著桌子毫無生氣。
「吵死人了,從上午到現在一直『榮口』、『榮口』不停的叫,那麼想對方不會去找啊!」
阿部隆也實在是受不了這種「鬼哭號」的聲音,從早上開始:上課、廁所、走廊等等,一些「人類」可以去的地方,都一直在喊一成不變的名字。(除了下課十分鐘時間不見人影外。)
「阿部隆也,你不懂的──我的苦、我的淚、我的心!」水谷雙眼皮下那河流般的淚水,食指指著阿部那無情無義的臉,身為「親友」怎麼可以說出這種話?(如果可以稱的上是親友的話。)
「喔,是嗎?反正我也不想懂。」聳了聳肩,阿部起身準備離開位子,回家。
「等一下──看在我們是親友的份上,聽聽我的苦衷也不遲啊!」抓住阿部的衣角,試圖挽留阿部的離去。
「不要。」阿部很乾脆的拒絕。
「一下下就好了,親友。」
「不行。」
「你要棄我於不顧嗎,親友?」
「當然。」
水谷終於知道「請求人也要看對方」這句話,阿部隆也是惡魔、下垂眼、老了以後會是禿頭的歐吉桑,只不過是希望他多個十分鐘聽自己的遭遇,竟如此的冷淡,這算甚麼親友?(如果稱得上是親友的話。)
「唉……看你可憐成甚麼樣?如果是一下的話,我就聽聽看吧。」終究,阿部還是敗給水谷那「楚楚可憐」的水汪汪眼神──才怪,看他可憐而已。
說完,阿部便回到他原本坐的位子上,雙手交叉,可以的話:他希望水谷長話短說。
「其實……我感覺好像『對不起』榮口了……」
「所以呢?」
「似乎傷到他的心了……」
「所以呢?」
「我很想知道,我到底做了甚麼『對不起』他的事……」
「所以呢?」
「阿部你到底有沒有認真聽我說呀?我難過到想跳樓啦。」因為對方一直重複同句話,水谷不免有些不受重視的感覺。
「所以我才說『所以呢?』來問你啊!你完全沒切入重點,是要我聽你說甚麼啊?」
阿部的臉上已經浮出很多青筋,他後悔自己不應該浪費寶貴的時間,聽水谷說一些既沒有討論價值、也沒有可幫忙的地方──雖然打從一開始就不想幫──如果說重點的話,至少還有頃聽的心情。
「那我該怎麼辦?榮口……榮口……榮口……」水谷抱著頭,趴在桌上苦惱著。
「真是吵死了。嗯?榮口……太好了,這傢伙就交給你了。」阿部赫然注意到一直站在七組門口的榮口,招招手要他進來教室,解決水谷的窘境,實際上是為了藉此離開。
果真如此,阿部隆也離開現場了,反正關係人物都到齊了,也沒有必要當電燈泡了,至少也不想被閃光閃到眼瞎就是了。
現在教室裡就只剩下水谷和榮口兩人了……
似乎是沒有發現榮口在身旁,水谷依然還是繼續趴在桌子上「榮口」、「榮口」的喊著,這樣持續喊了數分鐘後,榮口才輕出了一聲:「水谷。」
聽到聲音,抬頭,看到榮口就站在身旁,一語不發的起身,些微粗暴的懷抱住榮口,不想放手。
「等等,水谷……很痛,你……」榮口有些掙扎著。
「太好了,既然你肯來見我,就表示你已經不生我的氣,對吧?」就算是自己會錯意也好,水谷就是不想放手。
「……我是很生氣。」
「──唔!」水谷遭受打擊。
「如果你只是為了和我發生關係,那當初就應該讓你跳樓算了……」越說越煩,榮口將臉埋進水谷的胸口裡。只單純想隱藏眼角裡的透明水珠。
「為什麼你會這麼想呢?」水谷稍微移開彼此的距離,望著眼前不願直視他的愛人,百般不解的。
「你還說──你、你不是說要去甚麼賓館,說到賓館不都是會想到那『方面』嗎?」榮口臉頰已漲紅,如果水谷不給他一個很好的解釋,他決定要提出分手。
「咦咦咦咦咦!」這是水谷的回答。
「『咦咦咦咦咦』是甚麼意思呀?」這是榮口心裡的疑問。
「啊、那個……榮口,我們也才交往一個月,這進展會不會太快了?」
──這是甚麼狀況?請不要擺出你很「純潔」的反應好不好,水谷文貴!
榮口快被眼前的人搞瘋了,說要去賓館的人還裝甚麼正人君子?
還是這一切只是自己的單方面妄想,那豈不是丟臉丟到家了?
想著想著,心很煩悶、浮躁,最後榮口壓抑不住情緒,坐在地板上雙腳併攏、雙手放在膝上,面部朝下靠者雙手,慢慢的啜泣起來……
「哇──榮口你怎麼哭了?如果我有哪裡欺負你的話,我向你道歉!要不然去跳樓當作謝罪!」水谷緊張的馬上蹲下來,對於狀況外的他百感焦急。
「我不知道……我就是很想哭……」
「是因為我說要去賓館嗎?我聽人說那裡的氣氛很好,餐廳的菜色很棒,想說讓榮口留下好印象,還可以一起聊天、欣賞夜景之類的;如果榮口你不喜歡去賓館看夜景,你可以跟我說,我們改去別的地方,如何?」
搞了一天半,結果是誤會一場,榮口簡直不曉得要怎麼面對水谷,那麼單純的想讓自己留下美好的印象,結果自己卻把他想成是「一夜情之狼」,榮口就算賞自己幾巴掌,也還是抹殺不了罪惡感。
而且想來想去,榮口也為自己想歪這一點,感到非常的羞恥,如果當初繼續聽對方的解釋,就不會演變成這樣了。
過分!太過分了!水谷的行動和語言總是不考慮前後,明明在棒球方面的思考能量蠻聰明的,為什麼在日常生活中就不能加以運用呢?
「……對不起。」情緒稍微緩和了許多,榮口慢慢抬起雙頰有著淚痕的顏面,道聲歉意。
「為什麼要道歉?」水谷滿懷關心,替對方拭淚。
「是我誤會你了……對不起。」再次道聲歉意。
「……榮口?」
不管是誰對誰錯,誤會總有化解的一天,尤其是單純的誤會。他高興水谷的心意,他抱怨水谷的少根筋,他戀上水谷的純愛。
此刻已確定,他更想去珍惜這份「淡淡」的幸福。
「……一起去賓館吧,看夜景。」榮口微笑答應昨天的回覆。
「嗯,一起去看夜景。」露出滿懷幸福的笑容,水谷與他相視而笑。
然而,當來到某家賓館的櫃檯面前,水谷才赫然發現,那種可看夜景又有美食的賓館,似乎是他的零用錢無法支付的境界。
對於做事不考慮前後的水谷文貴,榮口只好安慰著他,提議到附近的公園看夜晚的噴水池,即使不用花錢,也是能夠享受一份甜美的時光。
「榮口,晚上的噴水池在燈光的照映下,還有月亮的投射下,真的好漂亮。」
「嗯。」
「那個……我可以吻你嗎?」
「現、現在嗎?……可是我還沒……」
「為什麼?我絕對不會亂來,我發誓我不會亂來──亂來的話,我就去跳樓!」
「水谷……拜託你改掉老是愛亂用『跳樓』的字句,不然我連手都不讓你牽了。」
……笨蛋。
誓言可以承諾,情話可以天馬行空;但是字意請運用在適當的詞語上。
也許,榮口勇人所面臨的最大考驗,就是「水谷文貴」這個傢伙吧?
完
阿咪脫丸 2010年4月25日
對不起──寫完之後,咪丸也覺得啪帶啪帶(腦袋秀逗)了。
此外,阿部的出場好路人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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