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艾爾之光】武裝×無盡《同病相斥》第十六章

　　注意事項：

　　一、艾爾之光同人文／腐向文／架空文／長篇連載文／限制級文。

　　二、具有暴力、血腥、色情、病態等文字表現；未滿十八歲者／無法接受者，請勿閱覽。

　　三、主配對：武裝×無盡／副配對：騎領×符文。

　　四、故事以虐待艾索德（三職）為主。

　　封面繪圖：非望

同病相斥

　　第十六章

　　臥室的門被用力推開，武裝喘著氣，渾身冒著冷汗。

　　「無盡！」

　　男人加快腳步走到床邊，確認身受重傷以及毒藥侵襲，導致病危而躺在床上的少年，是否還有呼氣？

　　將耳畔貼近少年的鼻息，還能夠感覺到一絲絲微弱的呼氣聲……稍微鬆一口氣，這表示少年還活著。

　　少年躺在床上毫無動靜，緊密閉合的雙眸、無血色的雙脣、寒冷的身軀……與出發前的狀態不同，少年沒有因身體燒燙而大量流汗，也沒有難受的呻吟，姿態像是睡著似的……

　　睡著似的，永遠沉睡了……

　　腦中閃過不詳的事，想起「死亡」二字。

　　男人一瞬間憶起孩提時失去家園的記憶，失去親愛的父母，一個人獨自承擔悲苦，一個人奮戰夜晚的可怕……當這些都習慣之後，終究還是……一個人……

　　好不容易，找到屬於自己的歸屬，天真的認為可以重頭開始時，難道命運又要改變了嗎？

　　不、不能讓它發生！

　　絕對不能！

　　放在桌上的箱子，武裝將蓋子打開，往箱子裡面一探……果真有綠色的小瓶子，與其它無色罐裝瓶子相比，確實是顯得容易分辯它的不同。

　　拿起綠色小瓶子，比武裝的右手手掌還要小的體積，這瓶子裡的解毒劑容量並不多，實在是讓人懷疑這麼少的藥量，居然是用來解除無盡體內的毒素？

　　「無盡，快喝下解藥。」

　　將瓶子的瓶蓋扭開，武裝想遞給無盡，但可惜的是──無盡沒有任何回應，連睜開雙眼的力氣都沒有，是要如何接過瓶子喝下解藥呢？

　　「你沒有時間猶豫的。」

　　此時，武裝想起符文所說的話……為什麼要特意提醒？

　　若真要殺掉無盡，大可拖延時間就好。

　　難不成……這解藥也是假的？

　　萬一這瓶子裡的藥水，是加速體內毒素增長的話，那豈不是幫助那混帳完成目的了嗎？

　　──可惡！

　　──都這時候了，還胡思亂想，明明希望就在眼前了啊！

　　「真是，和你在一起的時間還不到一個月，居然輕易染上你的疑心病。」

　　無奈的苦澀一笑，武裝想起一開始還很討厭無盡的性格，想不到現在卻變得有些相似。

　　這種感覺，說到底……呿！還是很排斥啊。

　　沒錯，都到這地步了，猶豫也無用了！

　　一口氣將綠色小瓶子裡的藥水，往嘴裡倒進，武裝並不是想要將解毒藥嚥下，而是為了讓無盡順利喝下，而採取的行動。

　　拇指輕輕扳開無盡的下顎，武裝低下身擁吻，立即將嘴裡的解毒藥，送入無盡的口中，並讓他吞嚥入食道內，在確認無盡確實嚥下之後，武裝這才慢慢將脣移開。

　　藥已服下，慢慢地等待藥效發作，期盼這一絲獲救的希望；心中動盪不安，少年沒有恢復朝氣，擔心是否晚了幾步？

　　寂靜、沉默不語的坐在床邊，從昨天晚上直到現在，疲憊的很想休息……搖了搖頭，警告自己不容許鬆懈，無法安心的閡上雙眼睡眠。

　　時刻分針分秒，滴答作響……

　　傍晚，一名僕人推著兩層式的手推車，進入房內。推車上，只有上層放的是浴盆和毛巾，僕人將乾淨的毛巾往浴盆裡沾溼，本想替少爺擦拭身體，然而卻被武裝一手奪走毛巾，並且擅自幫少爺擦拭身體。

　　僕人並沒有意見，反而很感謝武裝，因為……少爺真的改變了不少。

　　武裝不在國內的那段期間，無盡似乎和僕人們聊了不少話，雖然字句中部份含糊不清，但可以感覺到和以往的不同，尤其是那曾經失去過的笑容，不久前再次浮現而出。

　　僕人向武裝表示：有任何吩咐，請儘管說。之後，便離開臥室。

　　「笑容……嗎？」

　　男人淡薄的微笑下，有著些許憂愁。

　　記憶中，少年的笑容，不曾出現過……

　　少年的傲慢、少年的慌亂、少年的羞愧、少年的悲泣……許多不同的感情，擁有很多；則缺少了「笑顏」。

　　「或許……你的笑容，我永遠得不到了吧？」

　　背叛這一點，足以讓武裝有所覺悟。

　　現在也不用特意去地下室了，很清楚……騎領已經不在裡面，早已被那傢伙帶離開這裡，就算要追上去也很難了。

　　是否很高興？

　　阻礙的東西已不在，是否鬆了一口氣？

　　不想承認……無盡需要的人，是他……

　　難道不能……放棄他，選擇我？

　　糾結的心情，首次遇到這種事情，該如何是好？

　　面對著認識不到一個月的男孩，又怎能說服男孩忘卻過去，選擇未來？

　　緊閉著雙眸，武裝不去多想其它事情，現階段該做的事情，還是……

　　──在班德港口。

　　「符文先生，要準備出發了，沒有忘記甚麼吧？」船夫在木船上站穩身子，等待著對方回應。

　　「……沒有。」遲遲還未踏上船，符文眺望著遠方，猶如留戀著。

　　「您看起來……不太有精神呢？」

　　「沒事……我們出發吧，要是太晚回去，澄哥會很擔心的。」

　　語畢，符文踏上木船後，慢慢坐下身子。

　　等一切都就緒好後，船夫便開始掌舵划槳，將木船游移前向大海。

　　航行上，符文終究仍是默默不語，黑色斗蓬包覆著全身，連頭顱也一併被斗篷遮蓋，難以辨認此人的表情是如何。

　　陰沉的令人不是滋味，船夫一邊掌舵、一邊觀察符文的狀況……

　　回想起，符文和那位黑髮青年似乎並不熟識，當雙方的眼神對焦時，有種說不上的凝重，宛如有內情似的？

　　尤其是方才……符文在港口時，那留戀的神情，並不是對班德王國的思念，而像是為某個特定之人，所留下的祝福，同時也留下了哀傷、遺憾。

　　此時，船夫注意到符文的雙手，那傷痕累累的手指……指頭和指甲疑似有碰過土壤的痕跡，便關心詢問：「符文先生，您的手怎麼傷的如此嚴重，發生甚麼事了？」

　　聽見船夫緊張的嗓聲，符文也只是不慌不忙的凝視著雙手，操勞而麻痺的雙手，割傷而破皮的指頭，斷裂的指甲……緊握住雙手後，並將雙手藏匿在斗蓬內。

　　「……不要緊的……只是在回程的路途上，發現一隻小動物的遺體，想替牠做個墳墓，就在路邊徒手挖泥土，好安葬牠。」

　　「但、可是……您手上的傷勢來看，想必是挖了很深的……」

　　「沒事的……真的沒有事……有點疲累罷了，讓我稍微歇息吧……」

　　不願意再多談，符文側身躺下，闔起了雙眼，不到幾分時間，進入睡眠。黑色斗蓬仍然不忘緊包覆著身軀，令人不解為何如此防備著世人？

　　船夫也知曉，符文是刻意迴避問題的。雖然談話過程中，看不清楚符文的表情，但從他的口吻卻聽得出來，極為的逞強、極為的寂寞，彷彿隨時都會捨棄生命般的無助。

　　船夫決定不打擾符文休憩，也認為沒那個資格知道太多事，因此默默掌舵著划槳，前往哈梅爾港口。

　　夕陽逐漸下沉，消失於水平線上，隨著天色灰暗，氣溫也漸漸下降。

　　不知……是否海水濺灑的關係，灑落在符文的臉龐上時，宛如淚水般滑落……

　　──同一時間，在無盡的臥室裡。

　　「你真的很愛讓人擔憂，都已過了數時辰，為何不睜開眼？」

　　……趕不及了嗎？

　　「你想讓我徹底相信解藥是假的嗎？」

　　──這不是真的！

　　「無盡，別不說話啊！快點醒過來！」

　　為什麼身體僵硬了？

　　為什麼臉色蒼白了？

　　為什麼嘴脣裡會流出紅色的液體？

　　他停止了心跳……

　　他失去了體溫……

　　他的生命已經結束了……

　　別惡作劇了……別戲弄人了……為何這些戲碼是這麼的真實？

　　過去……

　　失去重要的父親和母親。

　　拋棄舊有的名字，重新開始。

　　現在……

　　又要再度失去重要的人嗎？

　　又要再度捨棄未來嗎？

　　──不，不想再回去那種廝殺、渾噩的生活，一旦回去了，就再也不會回頭了！

　　拜託了，醒過來啊！

　　醒過來……呼喊我的名字，讓我好好擁抱你，想看見你的笑容，想聽你那驕傲的口吻，證明你是我的主人啊。

　　不要死……

　　不要死……

　　我連一句「愛」都還未說出口啊！

　　武裝突然睜開雙眼，瞬間驚醒過來，心跳急促以及呼吸快速，有些驚恐。

　　赫然才發現，原來不知不覺間，趴在床邊睡著了……

　　好不容易平撫心情，慶幸方才所發生的不詳之事，全是一場夢。

　　「真糟透……竟然做這種危險的夢。」

　　手扶撐著頭部，武裝冒著一身冷汗，想不到噩夢會是如此的令人惶恐。

　　稍微喘了口氣……倘若夢境是真的……那可不是醒過來就可以解決的事了。

　　或許是惡夢導致心理作祟，武裝很擔心無盡的狀況，抬頭望向無盡，所幸沒有任何異狀……

　　不……

　　有的。

　　他……氣色好轉很多了！

　　睡著的姿態平穩，好似正在做著甜美的夢境般。

　　解藥、解藥發揮效用了！

　　武裝很激動，也很感動──無盡終於獲救了，很想立刻擁抱他，可是無奈……必須要壓抑著激昂的心情。

　　……無盡雖然恢復氣色，但仍然沒有醒過來的跡象，看來還會再睡上好一會兒。但這已不打緊了，至少可以確信解毒藥是真的，多少可以放下緊繃的心情了。

　　或許是因為心安了，武裝的疲憊感瞬間湧上，心想著睡一會兒應該沒問題。

　　窗外的天色已是黑夜，想不到打盹有段時間，可能是太操心無盡的狀況，才會做了如此不吉利的噩夢……記得以前所做的噩夢，幾乎都是家園毀掉的那一天……沒想到，這次居然是躺在床上的那個人。

　　為隨時注意無盡的情況，武裝決定不躺著睡眠，所幸椅子挺舒適的，可以靠著椅背，坐墊也挺舒適的。

　　望著少年的睡顏，如此的放心。

　　……默默不語，男人在心底深處悲傷嘆息。

　　為少年所做的一切，最後換來的……並非笑顏。

待續

阿咪脫丸　2013年3月13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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