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艾爾之光】騎領×符文《同病相斥》第二十七章

　　注意事項：

　　一、艾爾之光同人文／腐向文／架空文／長篇連載文／限制級文。

　　二、具有暴力、血腥、色情、病態等文字表現；未滿十八歲者／無法接受者，請勿閱覽。

　　三、主配對：武裝×無盡／副配對：騎領×符文。

　　四、故事以虐待艾索德為主要推動；可認為作者極度自爽。

　　備註：第二十四章開始進入騎領與符文的回憶篇，因此標題的配對更改至篇章結束。

　　封面繪圖作者：非望

同病相斥

　　第二十七章　回憶．騎領與符文


　　那是永無止盡的「噩夢」，無論意識清醒著、沉睡著，它不會憐憫，它不會飽足，永遠只想吞噬五臟六腑。每逢讓噩夢吞嚥的時候，脊梁總是一陣寒慄，腸胃總是一陣噁心，各種難受得直打哆嗦，空氣稀薄得逼近窒息。

　　心底明白「害怕」是甚麼、「逃離」是甚麼──可是，一旦拒絕噩夢，痛苦與焦慮將會逐漸擴大，變得貪求無饜，開始尋求某樣東西，一種能夠消除疼痛的良藥。


　　最終抵擋不住誘惑，雙腳止步向前，再度返回噩夢的家。

　　日復一日、日復一日、日復一日……原本是暫緩難受的止痛藥，後來變成逐日必須的糧食。


　　噩夢不會監視，並且給予自由。

　　它說過「你能逃跑、能討救，甚至殺死我──但是，你不能沒有我」這句話。口吻切實的誘騙，混淆分辨是非……明明活動於外面的世界，卻走不出無形的枷鎖，像是被繩索束縛的傀儡，賦予「虛有其表」的自由。

　　傀儡僅剩下絕望，精神逐漸衰弱，搖晃著無力的身子，走到人煙稀少的河岸邊，望向清澈的水面……

　　唯一能獲救的辦法，唯一能解開枷鎖的方式，覓死是否為最後的希望？


　　好累，活著好累……於是身體緩緩傾斜，闔起雙眸，宛如熟睡。

　　撲通──

　　落入水底，沉入深底。

　　寒冷的液體包圍住身軀，呼吸一點都不困難，反而舒服得令人安心，倘若就這樣沉眠下去，不僅忘卻噩夢，還能奪回真正的自由吧？


　　咦？

　　隱約聽見誰在呼喚，是誰在身旁嗎？


　　或許是熟悉的聲音，喚起懷念的記憶，努力擺脫沉重的睡意，慢慢地張開眼眸……





　　「太好了，你總算清醒了！」


　　一瞧見符文漸漸恢復意識，騎領立即欣喜的懷抱符文，並且露出純真的笑容，許久不見的摯友就在眼前，彷彿回到兒時的稚氣，全部都表現出來。

　　話語如跳針，不停嚷嚷著「終於見面了」、「為何不聯絡」、「過得好嗎」……種種激動的台詞。


　　由於發生得太突然，符文還尚未理解情況，只曉得現在有位不明人士，正在耳邊喧譁，雙臂摟抱的力量很強，簡直讓人喘不過氣。對方的言行舉止，讓符文思念兒時的某個人，不禁鬆懈。

　　窩心得浮現微笑，符文認得這名少年，非常熟識。

　　凝視著騎領，符文緩緩抬起雙手，輕觸騎領的臉龐，嘴脣悄悄微張，緊接──


　　「你是要抱多久，快放開！」符文用力捏扯騎領的臉頰。

　　「痛痛痛啊──果然是符文，我沒有認錯，嘿嘿嘿……」儘管臉部慘遭拉扯，騎領仍是藏不住傻笑。

　　「臭阿德，瞧你一身軍服，果真是不要命了！」

　　「甚麼啊！你就不能說句『恭喜』嗎！」


　　雙方想起兒時吵架的蠢樣，頓時呵呵大笑，分離多年直到至今，感情真是一點都沒變化。


　　結束短暫的鬧劇，兩人總算安靜下來，坐在河岸邊，一同陷入沉默。

　　騎領有許多事情想發問，包括落水的情況，那舉動絕非失足，分明是蓄意……方才懷抱的時候，發現符文的身體很消瘦，神情顯得很憂愁……相隔幾年的日子裡，到底發生何事？

　　……同時，騎領也很想訴苦，談談這幾年所有遭遇的事情……只是，關於前輩的事情，還是決定緊閉雙脣，並非害怕說出窘境，而是想避免符文被牽連。

　　這種艱苦，獨自承擔無所謂。


　　脫掉浸溼的黑色斗篷，符文將斗篷隨意放在一旁，由於斗篷是厚布料製作，可想而知吸水會變得十分沉重，一點也不想花費力氣去擰乾。

　　鬆開束緊頭髮上的帶子，讓溼答答的髮絲散開，水慢慢地從髮尾上滴落，幾顆水珠子吸附在肌膚上，顯得晶瑩剔透。假如有晾乾衣褲的架子，真想把身上潮溼的衣服和褲子，通通褪去放置。

　　這時候，符文察覺了騎領的眼神，一直很認真的注視過來。


　　「你留長髮，我有點不習慣呢。」騎領回想往事，記憶中的符文仍然是短髮。

　　「不行？」符文抓起幾根髮絲，猶豫是否該剪掉。

　　「嗯……很漂亮，好像女孩子一樣。」騎領笑瞇瞇，言語略微玩笑話。

　　「……好吧，我當作你是稱讚好了。」不打算反駁，符文接受這樣的回答。



　　風吹在未乾的衣服上，使得肌膚碰觸寒冷，兩人開始直打冷顫，腦袋紛紛需求乾爽的衣服。

　　騎領驚覺一件事，差點忘記有任務在身，趕緊拿出口袋裡的紙條，雖然有些沾濕了，倒是不影響紙條上的筆跡，仔細瞧瞧地圖，目的地即在不遠處。


　　「符文，抱歉。」騎領站起身，神態轉變嚴肅。「我……另外有事情，不能耽誤。」

　　「你手上拿的是地圖吧？需要我來當你的導遊嗎？」符文也隨即站立。

　　「不用。」

　　「可是論地方，你應該不熟吧？告訴我地點在哪，我帶路。」


　　「我說不用！你沒聽見嗎！」



　　騎領忽然大聲怒吼，氣氛瞬間形成凝重。

　　明白方才的反應過激，騎領只能擺出困擾的神情，希望符文甚麼都別過問。


　　不曾看過摯友顯露猙獰的表情，面對態度突兀的轉變，符文驚嚇得瞠目結舌。看見騎領難以啟齒的模樣，符文喪氣的垂下頭，輕聲道歉幾回，不再多管閒事。


　　走到符文的面前，騎領抬起手在符文的額頭上，輕輕地敲打一下。

　　揉著些許疼痛的額頭，符文表露無辜的眼神，不經意的噘嘴。


　　瞧見對方逗趣的表情，騎領這下鬆一口氣，並且說：「你的住所在哪裡？帶我去吧。」


　　「是誰說『有事情，不能耽誤』，還說『不用』呀？」符文依舊在意方才的事。

　　「啊哈哈……仔細想想，我這身衣服溼答答的，也不好辦事……總得換上乾爽的衣服吧。」騎領苦笑的搔著臉，果然免不了慘遭調侃一番。

　　「……希望那個人不在家……」


　　「『那個人』？」

　　聽見關鍵詞，騎領不免好奇的問。


　　「不，沒甚麼。」

　　符文搖搖頭，迴避問題。



　　靜默不語，符文的表情很憂傷、很不安。

　　摯友的反應不尋常，騎領非常在意，心裡揣測「那個人」是否匪夷所思？


　　兩人同樣有不可傾訴的秘密，同樣也在等待時機坦白。

　　各自的翅膀早已毀損一半，然而……各自的祈願，都是希望「拯救」與「被拯救」之間。





　　騎領為了方便於日後聯絡，表面以「換衣」為理由，實際想得知符文的住處，畢竟敘舊絕非一、兩天的事，肯定想好好地漫談幾天，期盼往昔的日子，能再度擁有。

　　跟隨符文的腳步，騎領終於抵達，昂首一瞧見屋子，霎時愣住。


　　「藥」。

　　即是店家的名字，亦是符文居住的場所。

　　是湊巧還是注定，這家店同時也是──


　　騎領萬萬沒預料，任務的目的地，居然是符文的住處。


　　「如何？雖然是一間小店，不過我實現小時候的夢想了。」看見騎領很驚訝的表情，符文顯得神氣一些，嘴角不忍上揚。「若以為只有你完成夢想，可就大錯特錯囉。」

　　「真的是你一手經營的嗎？」騎領審視店面，語氣如審問。

　　「啊、嗯……算是。」面對突兀的問題，符文臨時反應不及，透露出另有其人。「其實是與『哥哥』一起經營的。」

　　「哥哥？對了，我記得你是被送去當養子……」

　　「老待在外頭會受寒，我們趕緊進屋子，早點換掉溼漉漉的衣服吧。」


　　符文打岔話題，顯然不願談起養子的事情，推開老舊的木門，催促著騎領進入屋子內。

　　恐怕時機不宜，騎領只能先順從符文，心底仍然出現疑慮，不忍蹙眉。


　　受前輩命令，前往哈梅爾首都，尋找物品的交易對象，結果此人是符文嗎？倘若是……莫非前輩和符文，是相互認識？不……撇開這種荒唐思緒，無非是哪兒搞錯了。

　　明瞭前輩口中的「物品」，一定是非法句當的事情，否則不會私下派人執行；但是，默認且接受任務的人，有何正直可言？


　　店裡面擺放的藥品，理應是合法販賣。騎領稍微巡視貨物架的擺設，整齊不凌亂的舒適感，每樣商品展示的位置很清楚，不會讓客人錯亂方向。


　　符文神經緊繃的環顧四周，確認「某個人」不在店裡之後，於是才鬆了口氣。


　　兩人共同到達的地方，是符文的寢室。

　　一進入寢室，符文馬上翻找衣櫃，替騎領找件合適的衣褲，由於雙方的體格差不多，因此不需花幾分鐘，便隨意從衣櫃裡取出衣褲，放在床鋪上。


　　「符文，你『哥哥』是何許人物？」騎領未將重點擺在更衣上，反而將焦點轉移。

　　「阿德，不快點換掉身上的溼衣服，會受寒喔。」符文再次打岔話題，眼神並未正視。


　　「……你為何會想尋死，莫非與你哥哥有關？」

　　斟酌半分鐘，騎領才決定提問，即使多管閒事，仍然想瞭解事由。



　　內心的苦處湧上，符文逐漸脆弱，神情表露悲傷、恐懼、憤怒……埋藏於多年的怨恨與唏噓，既然無法斬殺噩夢，唯有剩下輕生這條路……

　　意志薄弱、反抗無謂。「噩夢」擁有美好的毒藥，明知不能繼續沉淪，卻還是壓抑不住誘惑。

　　一旦毒癮發作，毒藥的味道更甚香甜、香甜、香甜、香甜、香甜──


　　符文望向騎領，想要鼓起勇氣，道出：「救……」



　　「真是意外，符文居然有稀客呢。」



　　房門處站著一個人，背部倚靠著門框，冷笑和雙手交叉的姿態，一副悠然自得。

　　不知何時已待在門處，眼神直直看向符文，詭譎的笑容下，悄似嘲諷：可憐的孩子，倘若求助他人，將一輩子活在慟絕的囚牢裡。


　　視線猶如銳利刀子架在頭頸上，符文不寒而慄的全身顫抖，聲音瞬間遏止，退卻幾步。

　　騎領目睹這異常的景象，立刻斷定對方是陷害符文的人。


　　「初次見面，我的名字是『澄』。騎領大人，我等候您多時了。」

　　澄慢悠悠的走到騎領面前，展現親切的態度與笑容，伸出右手想表示禮節。


　　「等我？你為何知道我來此地？」

　　騎領不打算握手，無視熱情招呼，刻意擋在澄的面前，不讓澄接近符文。



　　「我收到通知，知道您會來我這兒領取『商品』。」等不到回敬，澄只好把手臂收回。

　　「原來是前輩……」騎領倒是心安不少，至少交易對象，真的不是符文。「那……東西呢？」

　　「不急。我正好要準備晚餐，大人都專程來訪了，總得好好招待一下。」


　　語畢，澄微微向前傾，對騎領表達敬意後，隨即轉身離開房間，往廚房的方向走去。

　　或許旁人看在眼裡，澄表現很得體；可在騎領眼裡，實在是過分的禮貌。


　　好一會兒，符文才得以平息，只是恐懼感依舊殘留，身體還是微微發抖著。


　　「阿德是來拿『商品』的？」符文不敢置信，腦子很混亂。「你是如何得知澄哥的地下買賣？」

　　「發生一些事，現在還不能告訴你……總之，我事情辦完後，會設法帶你離開這裡。」




　　──聽見了，確實聽見了。

　　符文力竭的求助聲，長期以來受過的折磨，身心已然疲乏不堪，仍舊想要脫離苦海。


　　因為困境於澄的操控，使得符文失去自主，縱使想要反抗，又不得已屈服在某些「束縛」當中。

　　現階段，騎領尚未理解真正原因，最少明瞭符文的處境，與自己很相似。


　　──自身難保了，還有辦法獲救他人嗎？

　　騎領握緊拳頭，甩開半點躊躇，不應該繼續消沉下去，好不容易遇見符文，豈能甘願這樣過活！



　　「阿德……」


　　「呢、嗯……甚麼事？」騎領從思緒中回神。


　　「我……我的頭很疼……很難受……想要、好想要……拿給我……」


　　符文傾倒在騎領的懷裡，開始急促喘息、焦慮不安。

　　就在騎領一頭霧水的情形下，符文看見了心底的渴望，伸出顫動的手，如同得到救贖，高興得喊出：
　　


　　──「澄」。　　



　　澄再度站在兩人的面前，一副自滿的面容，看樣子是計算了符文的發作時間，故意延遲配藥。


　　「你到底有何目的！」騎領滿面怒氣，惡狠狠的瞪視。


　　「當然是招待您。」澄依舊保持笑容。「不介意留下來，一起吃頓晚餐吧？」



　　此刻，騎領在心中暗自嘲笑，這種荒唐的命運，為何上天一再捉弄，殘酷剝奪剩下的一片羽翼？




　　──它不會憐憫，它不會飽足，永遠只想吞噬五臟六腑。

待續

阿咪脫丸　2017年1月24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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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欸？聽說騎領和符文還沒換衣服，整篇都在溼答答哦？（頓悟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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