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艾爾之光】武裝×無盡《同病相斥》第十七章

　　注意事項：

　　一、艾爾之光同人文／腐向文／架空文／長篇連載文／限制級文。

　　二、具有暴力、血腥、色情、病態等文字表現；未滿十八歲者／無法接受者，請勿閱覽。

　　三、主配對：武裝×無盡／副配對：騎領×符文。

　　四、故事以虐待艾索德（三職）為主。

　　封面繪圖：非望

同病相斥

　　第十七章

　　「……來……」

　　酣睡中，迷濛聽到有人的聲音在呼喊。

　　「……醒來……別睡……」

　　聽不清楚，模糊的聲音，只能聽到片斷的單字，彷彿咬字不清的唱戲者。

　　除此之外，似乎還使用了某種軟綿的物品，不斷拍打我的身體部位，尤其是頭部。

　　被打擾休憩，總覺得煩悶……於是我緩緩的睜開雙眼，想確定到底是誰在干擾我的睡眠，當我睜開雙眼的那一剎那，我……醒了，視線也變得非常清晰。

　　「你這蠻橫、粗俗、無禮，無視主人命令的笨蛋奴隸。好大的膽子，我可沒准許你坐在那張椅子上，不准坐，快點起身！」

　　眼前的那位少年坐在床頭上，同樣也像是剛睡醒的模樣，頭髮有些凌亂；不太敢輕舉妄動的身子，證明了腹部上的傷口還尚未痊癒，怕疼的他正努力叫喚著。

　　少年持著枕頭，正用微弱的力量，不停拍打著坐在椅子上的武裝。

　　當瞧見武裝的雙眼絲毫沒有眨過，凝視的目光投射而來，少年先是停頓一會，接著又把手中的枕頭往武裝的方向扔了過去。

　　武裝沒有閃躲枕頭的攻擊，直到枕頭觸碰到身體後，落在地毯上。「無盡……」輕聲呼喊少年的名字。

　　「我肚子餓了，去吩咐下人準備餐點，這是命令。」

　　很鎮定的回話……應該說是刻意故作鎮定，無盡沒有正視武裝的面龐，迴避著視線。

　　「無盡。」武裝又再次呼喚名字。

　　「沒聽到嗎？我說……」

　　話未說完……不，是硬生生的被中斷話語。

　　無盡現在的姿態可說是瞠目結舌，當反應過來時……早已被武裝那冷熱交接的雙手，擁入懷中；手臂緊抱的力量，猶如要融合兩人的身體；心跳聲是那麼的清楚，宛如慶祝活著的喜悅；嗅著氣味、感應溫度，彷彿想記憶在腦海裡，不能忘記。

　　「等、你別……」

　　兩人的身體牢牢地貼緊在一起，無盡發覺呼吸有點難受，雙手自然性的想推開武裝，但無可奈何的是反而被抱得更緊，簡直像是不願離開父母的孩童一樣，任性著。

　　抱得越緊，腹部的傷口越是受到壓迫而疼痛。

　　本應該立刻拒絕這樣魯莽的行為，但是無盡卻停止了抗拒，甚至慢慢了解對方的舉動……無盡查覺到一件事，一件感同身受，令他憐惜的事情。

　　武裝在顫抖，身體在顫抖著……並不是憤怒引起的，而是懼怕。害怕失去一個人的心情……這點無盡非常明白，也能體會那種悲傷……為此甘願撫慰他的那份不安。

　　不懂得安撫人的無盡，所能做的只有默默無聲而已；倘若要說句話，該說甚麼好聽的話語安慰？

　　「好了，我沒……」

　　「別說。」武裝再次中止無盡的話語。「甚麼都別說。」

　　不願意聽到「我沒事」三個字嗎？

　　或許是……當聽到那三個字，就必須要分離彼此了吧？

　　不接受言語上的回應，只想好好感受所擁抱的人，體溫、心跳、呼吸……是多麼的真實。

　　強烈的執著；過分的佔有。

　　聽覺、嗅覺、觸覺、味覺、視覺──五感全部都想確認。

　　現在，或許不必說「謝謝」兩個字了……

　　靜靜的讓他懷抱就好……靜靜的讓他得到滿足就好……感謝對他來說並不重要，也已不重要了。

　　眼前的男人，讓無盡很心疼……

　　垂著的雙手，緩慢地舉起……也想懷抱他的身體，想環住他的背，想回應他此刻的心情，是多麼的……

　　正當雙手即將要觸碰到武裝的背部時──無盡忽然停止動作，全身僵住動也不動。

　　無盡猶豫不決的理由……是在記憶中，浮現出一位熟悉的人影，至今一直無法忘懷的人。

　　……騎領……

　　不能……不能忘記騎領……不能輕易遺忘……

　　倘若接受了武裝的感情，不就代表騎領在心中的位置，逐漸消失？

　　為什麼一瞬間會產生「有武裝在身邊就足夠了」的愚蠢想法？

　　不清楚、不明白啊……這到底是怎麼回事？

　　「怎麼了？」

　　武裝似乎察覺到不對勁，凝神注視著無盡，並且輕搖幾下無盡的身體。

　　被聲音喚醒，無盡稍微被驚嚇到。「好疼……」微微低下頭，表情顯現苦惱。

　　「抱歉，弄疼你了。」武裝望向無盡的腹部，知道方才的舉動肯定觸動到傷口，確實對病患不太尊重。

　　「呢……其實我……」

　　看著無盡支支吾吾地，武裝大概也猜想到了，便起身離開彼此，接著走向房門口處，回頭說：「你肚子餓了對吧，我這就去吩咐……聽好，別擅自離開房間，好好躺著。」

　　說完，武裝離開了臥室。

　　臥室裡只剩下無盡，寂靜到時鐘的滴答聲，非常的宏亮。

　　「好疼……」無盡再次重複說此句話。

　　手掌輕觸在胸口上。「好疼……真的好疼……」疼到好想讓心跳停止……

　　騎領……好想見你……

　　慢慢動身，離開床舖，腹部的疼痛也讓無盡站不太穩身子，也或許是體力還沒有恢復，走起路來還有些搖晃。

　　打開臥室的房門，無盡才剛踏前一步，就被站在門外旁的人，給叫喊住。

　　「想去哪？」這個聲音不是別人，正是武裝。

　　武裝知道無盡可能不會乖乖躺在床上，因此先在門外等待一會兒，果真不到幾分時間，無盡就打算離開臥室了。

　　「去哪？當然是找騎領啊，我要告訴他『我已經沒事了』。你別阻攔我，快點去做你該做的事。」

　　不理會武裝，無盡朝著樓梯的方向走去，心理認為武裝也未免太大驚小怪，會去探望騎領的事情，這不是已經知道的事了嗎？

　　突兀，無盡的右手被武裝抓住，禁止所有的行動。接著，只清楚聽到「不准去」這三個字。

　　「你這是甚麼意思？」可想而知，無盡必定會充滿疑惑。

　　「『現在』還不行。」

　　為了阻止無盡去地下室，武裝強制將無盡帶回臥室。

　　武裝是知道的，騎領的事情確實是隱瞞不了，遲早一定會知曉真相。

　　考慮到無盡才剛恢復精神，身體上的傷勢也還沒痊癒，實在不想太早讓他承受過大的衝擊……

　　由於無盡會有所抵抗，更加深武裝的焦急以及不滿意。走到床邊，一把抱起那弱小的身軀，強迫讓無盡躺在床上，之後用兩手分別抓住無盡的雙手手腕，緊緊的壓住在床鋪上，不想讓無盡起身，不打算讓無盡逃走。

　　望見平躺在床鋪上的人，因受到威勢的影響，略微張開的脣，有些急速喘息著，驚訝不已的眼神，停滯而不敢輕舉妄動的身軀，這些反應……都傳達有多麼的不安；然而在武裝的眼底，是一種蠱惑。

　　「真讓我氣憤，讓我感到不服氣啊……就只差一步了……」

　　「……」不知從何問起，無盡的思緒很混亂，完全不明白武裝的話語。

　　深呼一口氣，慢慢吐出，武裝想辦法冷靜，接著說道：「你現在還沒完全復原，用不著急著去找他吧？等完全復原了，他也會比較放心……我也是。」

　　「不可能！騎領現在一定很擔心我，我必須要去見他！」

　　「考慮一下我的感受啊！讓我獨佔你的時間都不可得嗎？以為你改變了不少，結果你的心底還是有他。你越是一直活在有他的過去，那麼我對你的感情，簡直越是個笑話，你懂不懂啊！」

　　嚥不下這口氣，武裝終於爆發所有的憤恨不平。

　　一開始本是無所謂的……放任無盡自由，不想干涉他的選擇；終究還是無法容忍，一但情感越陷越深，就更是不甘心自己只不過是個「替代品」。

　　凝重的氣氛，足以讓人窒息，又再度清楚聽到時鐘的滴答聲，響亮而很刺耳。

　　「我只是不想忘記他……」

　　無盡沒有迴避武裝那雙憤怒的視線，娓娓道來。

　　「明知道這樣做只會讓自己更難過，但我就是不想忘記……」

　　「他會選擇死亡……都是我的錯。」

　　「可是……」

　　無盡緊閉起的雙脣，沉默許久，猶豫著啟齒。

　　「可是甚麼？」比起方才激動的怒吼，武裝這回很冷靜的聆聽。

　　「最近，想不太起來了……他的味道、他的聲音……就連記憶中的面容，也漸漸模糊。甚至，也開始懷疑記憶中，他的笑容是否真的？」

　　感到彷徨失措，無盡拼命的回想，可是卻一點也找不到方向。眼眸逐漸泛紅，浸濕的眼眶，無法在積蓄淚水，而慢慢地形成一珠子，從眼角處滑落。

　　「為什麼？明明不該忘記的……我到底怎麼了？我不想忘記啊，我想要待在他的身邊！」

　　「那我呢？」

　　當武裝發現問的時機不妥當時，也已經來不及。

　　明知道應該優先安撫無盡的心情才對，怎能在這個時候提出這種問題？但、不說明白就不可能知道答案。

　　瞧見無盡訝異的反應，恍惚的神情，正代表著不曉得要如何回覆；臉頰又有些淡紅，眼珠子動盪不定，不敢正視武裝的臉龐，似乎又是在難以為情？

　　「回答我。」想知道答案，武裝不想錯失。

　　「……你是我的奴隸，僅只而已。」無盡將頭撇向一邊，表情並不堅定，語氣也並非肯定。

　　「……是嗎？我懂了。」

　　「武裝？」

　　原以為武裝會不悅這般回答，出乎意料挺沉著的……無盡皺著眉頭，不了解武裝此刻的想法，為何要露出冷落的表情？為何在悲苦著？

　　我們……關係是主人與奴隸，不是嗎？

　　你可以待在我身邊，這是我允許的事。

　　因為……你是我重要的……重要的……奴隸……吧？

　　在無盡進入迴旋思考的同時，武裝鬆開了雙手，不吭聲的離開床舖，走向臥室的房門，握住了門把輕輕扭轉，將門開啟。

　　看著武裝即將離去的背影，不留下任何消息，無盡的心剎時陣痛。「武──」想喊住武裝，伸起手想抓住武裝，可是整個人卻定住不能移動。

　　閛一聲，門已被關上，武裝頭也不回的離開臥室。

　　被留下在臥室內的無盡，猶如被拋棄，心臟好像快要裂開，痛到快暈倒似的，呼吸難受。

　　「別走……別走……不要像他一樣，丟下我一個人……」

　　痛苦……

　　真的好痛苦……

　　比當時失去騎領的時候，還要難受幾百倍，這到底是為什麼──誰來告訴我啊！

　　門外，武裝倚靠在門邊，右手扶撐著頭部。

　　「真煩啊……煩到想殺人來發洩苦悶。」

　　……只是奴隸嗎？

　　儘管知道這並不是無盡真正的答案，但聽在耳裡總是那麼的刺痛。

　　這樣……或許也罷。

　　現在就算喜歡了又如何？

　　騎領消失的事情，無盡一但知曉了，還會一如往常、坦然的面對嗎？

　　不如，就讓關係真的維持在主奴吧。

　　如此一來……他可以因為騎領消失的憤怒，而憎恨我。那麼，我就不需要為了「背叛」而苦惱了……可以當作是一種「娛樂」，愚弄那位不知天高地厚的主人了。

　　緩緩地坐在地面上，武裝似笑非笑。

　　「人類，真是麻煩的感情動物。」

　　即使不被承認這段感情，武裝依然還是……想待在無盡的身邊。

　　磁鐵，漸漸在互相吸引。

　　但磁力卻微弱的難以貼近，只要一點裂縫，就足以產生斥力。

待續

阿咪脫丸　2013年4月1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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