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艾爾之光】武裝×無盡《同病相斥》第十八章

　　注意事項：

　　一、艾爾之光同人文／腐向文／架空文／長篇連載文／限制級文。

　　二、具有暴力、血腥、色情、病態等文字表現；未滿十八歲者／無法接受者，請勿閱覽。

　　三、主配對：武裝×無盡／副配對：騎領×符文。

　　四、故事以虐待艾索德（三職）為主。

　　封面繪圖：非望

同病相斥

　　第十八章

　　「總算痊癒很多了嘛……小鬼。」

　　「這是當然的啊，兩個月多的療養期間，你都不准許我下床活動，真搞不懂到底誰才是主人？」

　　無盡坐在柔軟的床舖上，沒好氣地抱怨。左手端著一碗清湯，右手拾起的湯匙，慢慢舀起湯水，送入口中慢慢品嚐味道。

　　精神已恢復許多，腹部的傷勢也已康復良好，就連一開始被武裝弄傷的背部，也逐漸看不到瘀血，但唯一可惜的是……那五個爪痕的傷疤，一直都會在了。

　　剛卸下繃帶，無盡還裸著上半身，仔細一瞧……身上多處的傷疤，毫不掩飾的烙印在胴體上。

　　這兩個月多的時間，無盡除了洗淨身體和排泄體內的髒物之外，其餘的活動，只有臥室裡的「床」而已。二十四小時都是由武裝緊緊盯牢著，如同囚禁一樣。

　　暫且不論去浴室時，武裝細心過度的為主人清洗身體，最讓人難為情的是……就連排泄的時候，武裝也都是站在一旁監視，若不是無盡已習以為常這般非凡的對待，普通人肯定會受不了而抓狂的。

　　儘管想盡辦法偷溜出去活動，也會馬上被武裝強行抓回寢室，哪兒都去不了。

　　因此，無盡只能安分的好好養傷。

　　「衣服穿上，別著涼了。」武裝手裡拿著乾淨的衣飾，提醒主人別顧著飲食。

　　「我知道啦，別像個管家嘮嘮叨叨。」

　　這棟房子的原管家，都還不曾干涉少爺的私生活，武裝的身分只是個卑微奴隸，竟然「擅自」擔當起負責照顧少爺的責任，又基於是甘願這麼做的，真不知道該獎賞，還是教訓？

　　雖然……並沒有不允許這回事，反而這樣還挺特別的，或許武裝也很適合當護衛，也說不定？

　　無盡將手上的湯碗遞給武裝，順道接過衣飾，正準備要穿著時，武裝突然撫摸了無盡那背部上的疤痕。

　　「呢？怎麼了？」不理解對方的行動，無盡發出了提問。

　　「……抱歉。」武裝眼神充滿愧疚，道歉著。

　　聽到這突如其來的歉意，無盡的臉頰瞬間泛紅，很慌張的說道：「唔、咦──說、說甚麼話呀！那是剛認識的時候，你很厭惡我的關係，會傷害我也是正常的啊，就別介意了……現在已經痊癒得很好啦。」

　　心想著別再繼續讓武裝看到背部上的疤痕，無盡迅速將衣服穿上，趕緊遮掩那些會勾起尷尬局面的回憶。

　　「既然小鬼你不憎恨當時的事，我也沒甚麼好惦記了。」

　　「我說……別『小鬼』、『小鬼』的喊叫，很讓人生氣啊。」

　　「說的也是，應該要稱呼您為『主人』才對。」轉過身，武裝將湯碗放回餐桌上。

　　「你──」

　　忽然頓住，把原本想說出去的話，又吞回了肚裡去……無盡不明白方才的憤怒是怎麼回事？

　　身為奴隸的武裝，稱呼「主人」是在忠誠不過了，為何會產生若有所失的感覺？是盼望被呼喊名字嗎？是請求別如此的疏遠嗎？還是純粹習慣了？

　　總而言之，武裝在這兩個月的期間，言行舉止都變了，也讓無盡感受到刻意被排斥似的，讓人困惑又焦急，到底為何會變得如此僵局？

　　「你很久沒有調教奴隸了，不如……現在來調教，試著駕馭我如何？」武裝冰冷的言語，諷刺。

　　「我沒那個心情，也不想。」

　　早已決定不再調教奴隸，無盡對於武裝的挑釁雖然無動於衷，心頭卻是飽受侮辱，也很難受。

　　然而，武裝仍是意態自然，再次端起餐桌上的湯碗，拿到無盡的眼前。

　　無盡甚麼話也沒說，只是搖搖頭，表示沒有食慾。

　　武裝見狀，也同樣不說半句話，只是安靜的將湯碗放在餐桌上後，自個兒坐在床邊，將餐桌移至面前，拾起叉子刺進餐盤上的一塊牛肉，送入口中咀嚼，牙齒磨碎肉塊的聲音，傳了出來。

　　……靜默。

　　僅僅兩個月左右的日子，兩人的話題減少許多；除了生活上的需求。

　　注視著武裝的背影，穿著無袖和無領的黑色上衣，顯現出寬厚的背面，結實的背肌……無盡覺得很不可思議，武裝來到這棟房子已數多日子，身上的肌肉卻絲毫沒有鬆弛，或許是私底下仍然持續鍛鍊體型吧。

　　距離上次被武裝緊緊擁抱在懷裡之後，就再也不曾被體貼的碰觸……

　　彷彿被厭煩了……彷彿被冷漠了……彷彿是做錯事情，被嫌棄了……

　　……做錯事情？

　　……莫非是那個時候的事？

　　想起武裝態度的轉變，是在說了「那句話」之後，才改變的。

　　那句話……並不是出於本意，也不是鬧笑話，更不是敷衍搪塞。

　　只是……

　　只是……

　　「武裝……」小心翼翼的觀察武裝的舉動，倘若武裝不想理會，無盡就決定不再過問。

　　「甚麼事？」武裝沒有回頭，依然品嚐著餐桌上的食物。「有命令的話，就趕緊說。」

　　「你在生氣嗎？那時候，我說的那句話。」

　　「……」

　　停下享用食物的動作，武裝只是冷淡的回應：「我沒生氣，你別多想。」

　　「真的沒生氣？」

　　「嗯。」武裝依然是冷淡的回應。

　　「──為何不看著我說話？」

　　無盡開始著急了。對方的語氣，明顯和反應截然不同，表面很平淡的模樣，其實內心很可能是……

　　有些人會因為憤怒，而刻意忽視人。

　　但，若不是由憤怒引起，而是其它理由，又該如何示好呢？

　　……武裝還是不願意回頭看著無盡，從背影中無法得知此人現在的表情是如何，只能從說話的語氣得知……他，並不氣憤，也不快樂。

　　「……對不起……」

　　少年道著歉意，右手輕輕揪住男人的上衣，微微拉扯幾下。滿懷著祈望，祈望眼前的男人回頭，即使一眼也好……

　　沮喪的垂下頭，少年似乎明白男人的心情，因為謊言，而讓男人心冷了，但是……該如何啟齒，如何坦白真正的心意？

　　「我，害怕……只是很害怕，接受事實……」

　　漸漸地顯露出自己的想法，揪住對方衣服的右手，也開始緊緊的抓住……無盡深怕武裝不願意聽，也膽怯坦承說出來後，能否挽留住對方？

　　但，坦承是必要的。

　　「……受傷的這段期間，管家雖然告知父親和母親，但父親和母親卻是以『工作繁忙』為理由，一次也沒有回國探望我……連個信件也沒有。」

　　「我不希望被父母冷漠，所以藉由些『奇怪』的行為，想引起他們的注意，但到頭來還是被漠視了。那些奴隸……雖然被我過分的玩弄，可是最後……我還是會放走他們的。當他們的眼神充滿憎恨時，我感到很欣慰，如此一來，奴隸們會記得我，這樣我就能堅持這份信念，活下去。」

　　「遇見了騎領，才知道自己也能值得被關注、被依賴、被愛。可是、可是……萬萬沒有想到……」

　　談到這裡，憤怒、悲傷、愧疚……種種情緒從體內膨脹出來似的，無盡的心緒顯得難受，但依然還是想繼續說明白，想把心中所有的想法，發洩出來。

　　「我一直告誡自己，我愛的人是騎領……為此，不能輕易接受他人的感情。」

　　無盡稍微抬頭窺探眼前的人，眼前的人並沒有出聲，也沒有任何動靜，更沒有迴避任何可能是藉口的理由，似乎也是在等待著答案。

　　「所以我很害怕，倘若接受你的感情……是否意味著我背叛騎領了？」顫抖著，面對曲折的情感，無盡不斷想著逃離的辦法。「更令我不知所措的是──受你照顧的這段期間，我淡忘騎領的事情，更為頻繁；反而是對你……我不能……我不能……明明知道對你的心意已經……可是我……我真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？」

　　已經壓抑不住眼底的淚水，無盡痛恨著這般懦弱的心，身為貴族……不，身為男孩子，哭哭啼啼的模樣實在可笑至極，但又無法否認自己。

　　「我知道。」

　　武裝轉過身，神情浮現出令人意外的溫存，溫暖的右手手掌，輕觸在無盡的臉龐上，拇指頭拭去滑落在眼角邊緣的淚珠。

　　「唉……本想和你保持距離，可惜……你總是表現出『渴求』我的眼神，讓我時而不時忘記目的，還真是敗給你了。」

　　「渴、渴求？」無盡的過度反應，顯然是沒察覺呢。

　　「無盡，你對騎領……真的是『愛』嗎？」

　　「……咦？」

　　被突如其來的疑問襲擊，無盡的雙眼睜大，充滿疑惑的注視武裝，不懂為何會談到此事？

　　「有些感情容易使人誤會，越是相近的就越容易迷惑。你渴望親情的愛，如同你和騎領的相處模式，只是你在某方面的感情，錯亂了……這是我所認為的。」武裝的語調透露出懇切，沒有欺騙。

　　聽到這裡，無盡難逃恐慌。「說甚麼傻話……哪會是親情啊？騎領很疼惜我，照顧我的生活狀況，我只要待在他的身邊，就可以感受到父親和母親無法給我的東西……我……我是……」否認，非常想否認。

　　「並不是非要強求你接受，只是……我想讓你確認一點而已。」

　　「確認？」

　　武裝的雙手輕放在無盡的肩膀上，不論是眼神還是語氣，都是那麼的堅定不移。

　　「我對你的感情，並非只限於親情、友情，而是有更深的一層。倘若你對我的心意，與我不同的話，那麼我……也只不過和騎領是『同等』的存在罷了。」

　　「甚麼意思？我不懂、我真的不懂啊！」拼命搖頭，無盡不理解對方想傳遞的訊息，頭疼的不得了。

　　「無盡……閉上雙眼，好好思考著，你對我的感情，是否全部都與騎領相同？」

　　「……」

　　如同在迷宮裡，尋找出路時，像似被聲音引導著，深信不疑。

　　無盡慢慢闔起雙眼……慢慢地憶起和騎領在一起的時候，慢慢地憶起和武裝在一起的時候，慢慢地思索與這兩個人相處的不同之處。

　　和騎領在一起的時候，他的溫柔如同兄長般，呵護著我、包容著我……

　　我喜歡騎領，對我來說，他是……

　　我們……並不是朋友，是吧？

　　我覺得和他在一起，很開心……讓我得到父母無法給予的關懷，溫暖、放心、依賴……為此，我將他視為最重要的人，在這個家中，不可或缺的人。

　　我愛他，我想佔有騎領……我坦白，我需要他。

　　我認為是應當的相處方式，我撫觸他的身體，我迷戀他的味道，我倚靠他的全部；他……沒有任何答覆，既不點頭，也不搖頭。

　　這是為什麼？

　　是因為……他不愛我？

　　不，我想並不是這樣的……或許是我誤會了甚麼，是我誤以為這就是「真愛」，我是否從哪裡開始就扭曲了呢？

　　為他瘋狂，為他著迷，可是……卻感受不到他的愛；他的愛，與我不同。

　　從孩提時，我所渴望的愛，在騎領的身上得到了，或許是因為這樣，所以……不懂何謂「愛」的我，混亂了所有的感情，誤以為他只是基於主奴的關係，而拒絕我。

　　騎領，是愛我的……如同親人般的愛，是這樣的吧？

　　我的愛……

　　確實……有時候，會不自覺的將騎領當作家人、朋友，生活著。

　　但是，我想……或許對騎領的感情，仍然有一絲愛情的存在……所以，才會想否認他的別離吧？

　　與武裝在一起的時候，並不會那麼的難受……除了開心，也很幸福。

　　我可以……坦然的……釋懷的……

　　無盡緩緩地睜開雙眼，絲毫不迷惘的眼眸，凝視著面前的武裝。

　　「為什麼……你要對我這麼好？我到現在還不清楚，你所謂的『價值』。」無盡逐漸泛紅的臉頰，透露著期待不已的心情。

　　「那種東西，早已不在乎了……不過，你真想知道答案的話。」武裝覺得有些可笑，可笑自己所淡忘的事，卻是男孩一直惦記的疑慮。

　　「當然啊……」無盡稍微點了點頭。

　　「吻我。」

　　「──欸？」

　　武裝這般猛不防地要求，使得無盡驚訝慌張，泛赤色的耳根子，燒燙如熱水的滿腮紅，心跳激烈的震動，反應出不知所措。

　　「想知道答案的話，就趕緊『吻我』。」武裝略為狡猾的微笑。

　　「可、可是……突然要我……」

　　由於對方遲遲不做任何動作，武裝稍微嘆了一口氣，果然要無盡主動，還是有點難，只好自個兒先行動了。

　　「不懂嗎？像這樣……慢慢地靠近對方，說話盡量輕聲細語……音量要輕到，只准兩人聽到。」邊說邊動作，武裝將脣輕觸在無盡的脣上。「張開你的雙脣……倘若你願意接受我，就不要抗拒。」

　　「嗯……」

　　沒有猶豫，沒有掙脫……無盡坦然接受了武裝的吻，微微開啟的雙脣，受到那溫熱的柔軟觸感。武裝給予的吻，很深、很深……雙脣想被整個包覆，隨著武裝的誘導，逐漸被牽引，全部都想被吻遍。

　　這是和武裝在一起時，所擁有的感覺……倚靠、索求、融入……種種的「渴望」。

　　理解到對武裝的感情，有著更深層的意味，因為喜歡彼此……才想要了解彼此，想成為對方的歸宿。

　　無盡慢慢地將雙手舉起，環住了武裝的背部，緊抓著上衣布料，彷彿不願分開，渴求武裝的心情也開始濃烈，回應了武裝的吻，纏繞著彼此的脣與舌。

　　「結果……真正被駕馭的人，是我。」無盡在心底深處，如此想著。

　　此時，武裝突兀分離彼此，沉悶的表情，顯露出他的痛苦。

　　「怎麼了？」無盡覺得不對勁，便慰問著。

　　「無盡，當你陷入徬徨無助的時候，就想起我……千萬別獨自承擔責任。」

　　「甚麼意思？」

　　「我並不打算隱瞞，你的生命是被誰所救，而我是如何做出背叛你的抉擇。」

　　「背叛？你在說甚麼？甚麼背叛的……」

　　「『價值』早已沒有了，剩下的只有『代價』罷了。」

　　武裝深深吸一口氣，緩緩地吐出氣之後，嚴肅的道出：

　　「我為救你的性命，犧牲了騎領。」

待續

阿咪脫丸　2013年4月28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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