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艾爾之光】武裝×無盡《同病相斥》第十九章

　　注意事項：

　　一、艾爾之光同人文／腐向文／架空文／長篇連載文／限制級文。

　　二、具有暴力、血腥、色情、病態等文字表現；未滿十八歲者／無法接受者，請勿閱覽。

　　三、主配對：武裝×無盡／副配對：騎領×符文。

　　四、故事以虐待艾索德（三職）為主。

　　封面繪圖：非望

同病相斥

　　第十九章

　　「你……剛才……說了甚麼？」

　　無盡在這一瞬間，身體僵住了，瞳孔不由自主的縮小，空氣彷彿變得稀薄。

　　「誰……犧牲了？」

　　顫抖的雙手，抓住武裝的手臂，無盡的瞳孔在顫動著，彷彿不敢置信襲來的謊言，額頭所冒出的汗水，一滴滴的落下。

　　「為救你的性命，我進行了一場交易，條件是『騎領』。要拿到解毒劑，就必須將騎領交給對方。」武裝清楚明白，這對無盡來說……是很殘酷的事實；不論是否隱瞞，結果都不會改變。

　　無盡惶恐的猛搖頭。「啊哈哈……你在戲弄我，對吧？」百般勉強的發笑，打從心底深處盼望這是場謊言、戲劇，不想去相信這條被救活的命，竟是……

　　「抱歉……倘若不答應這交易，我會失去你。」

　　「啊啊……啊啊啊……你騙人，騙人騙人騙人騙人騙人騙人騙人騙人啊啊啊啊啊啊啊！」

　　無盡發出了尖銳刺耳的悲鳴，奮力地推開武裝，離開寢床後，想朝著地下室奔跑而去，卻被武裝從後方抓住手腕。

　　「放開我！」

　　一轉身，自由的另一隻手，朝著武裝的臉龐揮拳過去，武裝並沒有閃躲，甘願接受無盡這悲痛、憤怒的拳頭。

　　趁著武裝稍微鬆開手的瞬間，無盡趁機趕緊掙脫，快速趕往地下室，倘若不親眼瞧見，就不肯相信！

　　武裝……仍然是站在原地，無法往前踏出一步去追隨，擦拭掉嘴角流出的一絲血液，表情……滿是苦不堪言。

　　「騎領，你給我出來！你在哪裡？別躲藏了，別讓我擔憂啊，拜託！」

　　在地下室附近不斷徘徊的無盡，呼喊著騎領，驚惶無助的四處尋找。

　　可是……儘管在冷藏室內遍尋四處角落，依舊只有棺材擺在中央，被掀開的蓋天板，棺材裡面已是空空如也，甚麼都沒有了，甚麼……也不在了……

　　「啊啊……不要……」

　　眼前一片黑暗，無盡終於承受不次這股衝擊，身體漸漸無力……

　　始終還是會擔心對方的狀況，武裝衝到地下室往裡頭一探，發現無盡坐在地上一動也不動……肢體麻木的癱軟，不得動彈。

　　武裝迅速跑到無盡的面前蹲下，呼喚他的名字，猛力搖晃他的身軀，望見面前的人，眼神空洞無神，靜默不語，猶如沒有靈魂的人偶。

　　「無盡！無盡！看著我，你聽到沒？」

　　不停的叫喚少年的名字，不停的晃著少年的身體。

　　終於從深淵中喚醒過來，無盡仍然恍神四處尋覓。當注意到武裝正在眼前時，只是緩緩垂下頭，不願正視。「為何……」緊握著拳頭，不甘心這兩個月多的時間，竟然是被矇騙在谷底的。

　　「……我擔心你在養傷期間，會因為知道這件事而承受不住，才閉口不談。」或許，無法讓對方聽進心底，可武裝仍然想試著解釋。

　　「為何……」

　　「抱歉，我……」

　　「為何不肯告訴我？你也想離開我嗎？讓我對你動情，是為了看好戲是嗎？」抬起頭，無盡的笑容很不尋常。「果然……和騎領一樣，甚麼事都瞞著我，最後就無聲無息的離開我……」

　　此時，無盡的神情突然變化，激動著：「你們都認為我很煩人對吧？活著也是浪費生命吧？反正父親和母親早就不愛我了，仍然還盼望被疼愛的我，很可笑是吧？就算我死了，也沒有人會憐惜我……哈哈，你不相信是吧？那我現在就來了斷性命，證明我說的都是真的！」

　　──啪！

　　突兀的響聲，迴蕩在地下室。

　　武裝……硬生生地在無盡的臉頰上，烙下了深紅色的手掌印。

　　「適可而止吧──你以為我會那麼閒逸？為了你這弱不禁風、乳臭未乾的小鬼，捨命費事嗎？給我聽好了，能夠殺死你的人，只有我；在此之前，你敢給我藐視生命，我絕不會原諒你！」

　　憤怒、心寒……武裝即使不是代替少年的父母教訓孩子，也總是不想讓自己的辛苦與付出，白費任何期許。

　　方才用力揮在無盡臉上的右手，手掌心灼熱的發麻、發痛，卻怎麼也比不上心底深處的傷痛。凝視著眼前的男孩，震驚而說不出話來，方才的衝擊，肯定讓他受到很大的刺激。

　　撫摸著無盡的臉龐，指尖滑過那印在上頭的手掌印，武裝輕聲細語的說：「我想拯救你的性命，儘管知曉會是這種結果，我仍然不想失去你。背叛一詞，只是一種藉口……事實上，我恨不得騎領消失，我期盼著你的世界，有我的身影，有我的氣味，有我能容得下的地方。」

　　「……」無盡沒有答話，只是靜靜的低下頭。

　　「倘若你害怕騎領的事情，又再度發生……那麼就好好珍惜我，別把我和過去混為一談。」

　　這時，無盡緩緩抬起頭，「我討厭你」四個字，赫然從嘴裡說出來。

　　「……」這一次，換成武裝無話可說，方才述說想法的意思，擺明著是要無盡放棄騎領。

　　「我討厭你……讓我覺得自己很沒用，凡事都要由你這野蠻人來保護，我可是你的主人啊……都是你讓我變得越來越依靠你……一直、一直需要你……」無盡不敢相信自己，短短的幾個月，就改變了許多。

　　「我本來就對你不抱任何期待，要你這瘦竹竿的主人保護我，我連想都不去想。」武裝本想給對方打氣，反而不自覺的挖苦一番。

　　然而下一秒，武裝的眼神銳變得溫柔，微笑說道：「你是首次讓我傷神的人，也是首次讓我迷魂的人，你若是懂……把命交給我，別再一次又一次放開我的手。」

　　聽到武裝的這番話，無盡的心房如同最後一道鎖被解開了，下一刻投入武裝的胸膛裡，緊緊的依偎在懷裡。

　　「對不起……對不起……你很痛苦吧？都是我不好……我若早點醒悟，早點忘卻挽不回的過去，你就不會為了我的心情著想，隱瞞這件事情了……我……」

　　語未落完，無盡的眼眶早已浸溼，淚珠一顆一顆不停從眼角滑落，無盡在此刻大聲哭泣，發泄著心中所有的不安，放心接受真實的、不虛假的溫暖。在這個家……終於找到屬於他能待的地方，一直以來總是一個人的孤獨感，全部都化為烏有。

　　在心中，緊握住騎領的那雙手，放開了……

　　是啊……有武裝陪伴在身邊，一定沒問題的。

　　「我也得感謝你，是你將我從孤軍作戰的亂場上，找到另一個重生的機會。」緊抱著無盡，武裝的眼眶也些許泛紅，總是被面前的男孩惹得心煩意亂，令自己覺得很傻啊……

　　自小同樣都在孤單中成長的兩個人，不敢說是「天緣注定」這般美麗夢幻的一詞，或許「孽緣」才是不錯的選擇，如同人們常說的「因果」吧？

　　一同排除掉不愉快的回憶，一同斥逐掉不饒人的過去；再一同感染足以讓人共死的病因。

　　墜入吧……同樣不幸的遭遇，互相排斥掉厭惡的事情……同病與相斥，活在我倆所認可的世界。

　　原本，彼此還在溫暖的氣氛中，武裝忽然用雙臂抱起無盡。「繼續待在這裡，你會凍傷的，出去吧。」立即走出寒冷的地下室，一同返回臥室。

　　回到臥室裡，武裝將無盡輕放在床鋪上。

　　「唉……衣服都被你的淚水沾濕了，真懷疑你的眼淚是否像河水一樣多？」武裝一面說著，一面將黑色上衣脫下，露出堅壯撩人的雄性體魄。

　　由於方才的路途上，無盡緊緊抱著武裝，沒有多說任何言語，只伴隨著低聲哭泣。武裝也知曉，讓無盡好好的冷靜，好好地哭一場也好……因此也沒有多說一句，靜靜地將無盡抱回寢室。

　　「武裝……」

　　正打算穿起乾淨的白色衣衫，男人被少年的呼喊而停止動作，轉而望向坐在床鋪上的少年，因哭泣而紅腫的雙眸，還停留在臉頰上的淚痕，沙啞的聲音，以及逐漸疲憊的身姿……

　　將衣衫放在椅子上，武裝走到床鋪邊，接著慢慢坐下，在無盡的身旁慰問：「有甚麼要吩咐的？還是想喝點熱湯？」

　　只見無盡搖搖頭，疲憊的令他難以振作精神說話，可見方才的哭泣，是多麼激烈的釋放壓力。

　　「其實……當你開始阻擋我去地下室的時候……我就一直在心底不斷的猜疑，騎領是否發生事情了？可是……我卻沒有勇氣去面對，我仍然抱持著是多慮了，所以……才會一時無法接受這個事實。」

　　說出心裡的話，無盡將身子往後一倒，平躺在柔軟的床鋪上，視線直盯著天花板，身體雖然感到放鬆，可是……心情是複雜化的。

　　「老實說……我也挺訝異的。這兩個月下來，你既沒有繼續追問，也沒有瞞著我偷跑去地下室，如此聽話的療養傷勢，這不像是平常的你。」看向躺在床上的男孩，武裝確實是感到不可思議。

　　「你，想知道理由嗎？」

　　「說吧。」

　　「吻我。」

　　「……啊？」

　　怎麼解釋呢？

　　武裝料也沒想到，無盡居然會要求「吻」這個字眼，真想好好地把耳朵裡的汙垢，好好清一清，再仔細聽一次。

　　再說……這一幕「吻我」的台詞和氣氛，似曾相識？

　　武裝還未來得及行動，無盡早已先行一步，將脣辦覆蓋在武裝的雙脣上。輕如羽毛的觸感，含蓄的擁吻方式，如同主人那膽怯又渴望的性格，不深入、不強求……只單純想感受對方的存在。

　　沒有多久的時間，無盡很快就離開彼此的脣，並不是後悔方才的舉動，而是羞澀到不知如何是好，僅是主動吻對方的行為，就足以是最大的勇氣。

　　武裝稍微失望了一下。「主動吻人的傢伙，沒必要這麼怕羞吧？何況，你也不是第一次這麼做，還管『純情』這回事啊？」果然，依舊喜歡挖苦無盡，坦白說……別說是純情，連肉體都先一步進行了。

　　「是第一次啊……」無盡卻是這麼回答的。

　　「給我稍等！別對我說……你和騎領沒有過肉體關係？」武裝此刻的心情，猶如犯下了不可抹滅的罪人般，回想起侵犯一事，倘若無盡的身體是純潔的，等於是毀了無盡的節操？

　　「說傻話嗎？」無盡的口氣明顯很不悅，氣勢也強烈起來。

　　「唔？」有點被那氣勢震到，武裝冒了幾滴冷汗。

　　嘆一口氣，無盡繼續說：「我和騎領確實有過親吻，甚至是擁抱身體。但是，和騎領發生肉體關係這點，我並沒有這麼做……一直是騎領單方面的索求，我僅是協助他罷了。」

　　「僅是協助？」聽到這裡，武裝有點難以置信。

　　「……騎領在共寢方面的經驗，遠比我所想的還要複雜……我不希望，他只是把我當成洩慾的對象，我想和他成為戀人之後，再親密的接觸彼此的身體……雖然有好幾次，會被他渴求的眼神給魅惑，不過……我還是堅持著，自己所要的。」

　　「真意外……對方都已經願意奉獻身體給你了，還不情願？」

　　「倘若，我只是想利用你的身體，來滿足慾望……你，會接受嗎？」

　　「不接受。」武裝很果斷的回答。

　　「說我愚笨也好，說我天真也行……我只是認為，共寢是彼此相愛的兩人，才能付出的行為。在此之前，是不能輕易將身體交給對方……所以說，談情這種事，我真的是第一次啊。」臉頰瞬間泛紅，無盡難為情的害羞起來。

　　「……不會吧？」

　　武裝扶著額頭，有點混亂了，真的。

　　一直都認定，無盡和騎領即使有肉體關係，也不是有多稀奇的事。

　　再說，無盡先前調教過多數的奴隸，對那方面事情，也有一定的認知；雖然想過，他的反應確實不像是經驗豐富的樣子。

　　現在……無盡竟然道出……在被侵犯之前，都是保持著潔白之身……這、這……這實在是……

　　這實在是──要有多大的忍耐力和堅定力啊，身為同樣都是男人的武裝，不得不佩服無盡的操守，是多麼的純情啊！

　　不過，只准許自己有清白之身，別人的清白是如何，都事不關己，甚至還會糟蹋別人的自尊……看來，無盡在此之前，都是這樣的道德觀吧……

　　但是，武裝認為自己沒有反駁的餘地，先前強行奪去無盡的操守，不只認為是理所當然，還利用此事來威嚇無盡……唉，倘若沒有愛上無盡的話，或許仍然還是持續糟蹋著無盡吧？

　　「告訴我，為何不憎恨我侵犯你的事，反而很快能接受事實？」武裝嚴肅的問著，實在不明白無盡所做的行動。

　　「我刻意讓你侵犯的，你那時很凶惡，我確實很害怕，可是我……想藉由你的手，了斷我的生命，所以甚麼都無所謂了。」只見無盡不苟言笑，似乎不後悔自己所做的事情。

　　「你買下我，並不是有趣？」

　　「那個時候，我對於騎領的離開，感到絕望……卻沒有勇氣自盡。於是，我想藉由別人的手，讓別人來結束我的生命，我是這麼決定的。在那時，恰巧遇見你，你的眼神猶如野獸般，足以將獵物的頸子咬斷，這氣勢給我一種強大的畏懼感，所以……我選擇你，並且刻意激起會讓你憤怒的情緒，這樣……你就會殺了我。因此，我不憎恨你侵犯我，我反而是怨恨自己的懦弱，不但計劃失敗，還一直逃避你的情感，我……這樣的我……」

　　武裝默默無語，仔細聆聽著面前的少年，敘說著目的，驚人又悲心的動機，這般不尋常的執著，是在恐懼又無助之中，逞強裝出一副高傲鄙視、目中無人的態度，只為了──覓死？

　　「武裝……謝謝你……倘若沒有你，我早已經……所以，拜託你……不要討厭我，不要離開我……」

　　顫抖的聲音，淚水又再次落出，悲泣的沙啞聲流露出感謝與懊悔，無盡將雙手遮掩住哭喪的臉龐，害怕武裝得知曾經是被利用的，會用以輕視的態度看著。

　　倘若沒有遇見騎領，倘若沒有遇見武裝……現在的無盡，又會是甚麼模樣呢？

　　將無盡抱在懷裡，武裝輕輕拍著無盡的背部，溫柔呵護著，心疼不捨得目睹這悲傷的眼淚。

　　「我不會離開你，別擅自決定。」

　　正當武裝想擁吻無盡時，無盡忽然輕輕推開武裝，並且用手臂擦拭淚水，重新振作精神。

　　「我要去見他，見那位和你交易的人。」無盡的眼神變得很堅定。

　　「無盡，你在說甚麼傻話？事到如今，就算去見那傢伙，也要不回騎領的，你懂嗎？」

　　無盡居然想去見符文，見那位對人有敵意的傢伙？

　　符文是想殺害無盡的惡毒者，若是讓符文逮到機會和無盡單獨相處，那麼符文一定會對無盡下毒手，這麼危險的事情，武裝是不可能會答應的。

　　原以為無盡只是一時衝動，沒想到反而比武裝還要冷靜，平淡的說出理由。

　　「我不是要去報復，也不是要去奪回騎領……我只是想問他一些事情。」

　　「你可知道，那小子想奪取你的性命，你還想堅持去見他？」

　　「沒問題的。」

　　「為何你能肯定？」

　　「有你在身邊，沒問題的。」無盡微笑了，露出了幸福又信任的笑容。

　　此刻……武裝被這笑容感動了，暖和了。

　　一直想得到的東西，就在他的面前實現了，對別人而言，或許是個普通的笑顏，但在武裝的心底，這是足以讓他幸福的一刻。

　　為少年所做的一切，最後換來的……是笑顏。

　　「這是命令，馬上帶我去見他。」無盡最終還是以主人的身分，下令給身為奴隸的武裝。

　　但唯一不同的，無盡是開懷而笑的，似乎習慣這樣的相處方式了。

　　武裝也同樣給予滿意的微笑，答覆：「是，我的主人。」

　　你的笑顏，我終於得到了。

待續

阿咪脫丸　2013年6月1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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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第十九章算是「HAPPY END」了（武裝和無盡的部分）；不過，仍然還有後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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