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艾爾之光】狂靈×狂噬《夢》

　　注意事項：

　　一、艾爾之光同人文／腐向文。

　　二、巧克力牛奶好好喝。

夢

　　下雨了。

　　他獨自碎念，他討厭雨天。

　　不想回家的他，任由雨水浸溼衣服，全身溼漉漉地走在街上。並非無目的，每當下雨的時候，他唯一能歇息的地方，是某個人給予的溫暖，令他心甘情願投靠。

　　他同時感謝討厭的雨天──因為，有理由待在那個人的家，不走。

　　來到面前的一棟房屋，他總是依賴著這戶人家，宛如流浪的小動物，渴望這扇大門能開啟，迎接他進入這棟溫暖的家。

　　另一方，身為屋主的他，每當開啟大門，總是能瞧見坐在門口旁的小動物，呈現落寞的表情，好似無處可去，只能寄望屋主。

　　「進來吧。」常見的景象，早已形成屋主的慣例。

　　他看向屋主，猶豫是否該起身進入屋內？

　　屋主甚麼也沒說，只是微笑的招招手，隨即走進屋內，大門就這樣敞開著，完全表態出「歡迎」的意思，可見並不在乎會等多久。

　　他慢慢起身，終於走進屋內，而後將大門關上，全身溼透的站在玄關處，不再踏入的理由，純粹是不想弄髒乾淨的室內。

　　「喏，給你。」

　　屋主將乾淨的衣服和褲子，遞給他。

　　他明白屋主的用意，立即進入浴室裡，將身體充滿酸臭的雨水味道，慢慢地洗滌乾淨。浸泡在浴缸裡，熱水的霧氣飄散浴室內，朦朧不清的視線，他不禁微微一笑……多虧雨天，才能飽受暖和。

　　洗完澡後，換上新的服裝，他從浴室走出，雙手拿著潔淨的毛巾，在濕潤的髮絲上來回擦拭，慢步走到客廳，看見屋主坐在沙發上，觀賞著電視劇。

　　屋主瞧見他，便將拇指指向廚房，滿臉笑容的說道：「狂噬，來得正好。廚房有兩杯巧克力牛奶，去拿過來吧。」

　　「……我是客人耶。」狂噬顯然有些無奈，不過仍是走去廚房，兩杯飲料放在流理臺上，狂噬想先試探溫度，兩手輕輕握住杯子，傳來的暖流恰恰好，心底十分滿意，小心翼翼拿起兩個杯子，接著走回客廳，將其中一杯遞給屋主，隨後坐在屋主的旁邊，充滿疑問：「我說……為甚麼是巧克力牛奶？」

　　「因為你喜歡。」屋主慢慢地啜飲香甜的味道。

　　一聽見這理由，狂噬表露出難為情，卻又無法反駁，只能低聲的回答：「你何必記這種無聊的事？」

　　屋主彷彿瞭解狂噬的想法，僅是竊笑一下，將杯子放在沙發側邊的桌子上，接著繼續觀賞電視劇。

　　狂噬低著頭，嘴脣貼在杯口，蓋住頭髮的毛巾尚未拿下來，兩邊垂下來的長度，正好遮掩臉龐，些微紅潤的色澤，附著在狂噬喜悅的心底。

　　有時候不想多話，只想待在身邊而已。

　　本是不相干的兩人，一切是從初次相遇的某天，提及……

　　屋主的名字是狂靈，約莫於兩個月前，那一天也是下雨天，正要回家的時候，碰見狂噬坐在屋簷下，全身濕透、無精打采，似乎是在躲雨的樣子。

　　狂靈將雨傘遞送，認為狂噬手邊沒有雨傘，故而暫時躲在自家的屋簷下。

　　事情出乎意料，狂噬非但不領情，且言語酸溜，惹得狂靈心情不愉悅，扔下雨傘之後，只見狂靈埋怨幾句子，便進入屋子裡，留下狂噬獨自坐在屋簷下。

　　原以為事情結束了，沒想到經過幾分的時間，房屋的門從裡面開啟，狂靈再次走出來，手中拿著盛入熱巧克力牛奶的杯子，走到狂噬的面前，態度氣盛、一手叉腰，彷彿是說「不許拒絕這杯熱飲」。

　　「……嘖！」

　　狂噬一手接過杯子，熱飲的溫度傳入肌膚，手指漸漸暖和起來。

　　對方好管閒事的舉動，讓狂噬的內心微微動搖，雙手緊握住溫熱的杯子，有點兒不捨喝光，想接受霎時得來的溫情。

　　「進去屋裡坐吧，我沒甚麼好招待，至少不會讓你受寒。」

　　說完，狂靈轉身踏進屋內，大門敞開著，隨時歡迎外頭的客人。

　　或許是不再鬧彆扭，狂噬起身進入屋內，站在玄關的時候，才想起全身濕透……

　　此時，狂靈拿出乾淨的衣褲，一點也不介意這位來路不明的人，使用自家的浴室。

　　「洗完澡之後，再喝掉這杯巧克力牛奶吧，我在客廳等你。」

　　拿走狂噬手中的杯子，狂靈把衣褲送入狂噬的懷裡，拇指指示浴室的方向，而後轉身前往客廳去。

　　狂噬一頭霧水，搞不懂對方的行為，為何要對陌生人，如此友善？

　　洗完澡後，狂噬換穿潔淨的衣褲，衣服的尺寸竟然剛剛好，即使穿不慣寬鬆的圓領衣衫，但總比怪異的服裝好得多。

　　原本髒污的衣服，暫且先放在籃子裡，離開前記得帶走才行。

　　狂噬來到客廳，看見狂靈坐在沙發上，面帶笑容的輕拍幾下沙發，試圖邀請坐下。最初挺猶豫，不過……既然已經踏進這裡，拒絕也沒甚麼意義，狂噬微微嘆氣，安靜坐在狂靈的旁邊。

　　「喏，巧克力牛奶，趁熱喝吧。」狂靈拿起擺在側邊桌子上的杯子，遞給狂噬。

　　「……冷掉了。」這是狂噬喝一小口後的發言，飲料的溫度已冷卻不少。

　　略微愚蠢的對話，狂靈不禁哈哈大笑。面對如此溫馨的氣氛，狂噬多少受到影響，跟著揚起笑容。

　　詢問後，得知狂噬並非單純躲雨，事實上是不想回家，不久前雙親已故，家庭變得空蕩蕩而孤寂……父母是在雨天的日子過世，這也是狂噬不喜歡雨天的原因。

　　狂靈總算明白，因何雨天的日子裡，時常會看見這個人在街上遊蕩──不瞞說，幾天前就有注意了，只是不攸關自己的事，誰也不會去關心，是吧？

　　……既然現在相遇了，就當作是善事吧，沒理由繼續放任對方，那樣的糟蹋生活了。

　　「不介意的話，這裡隨時讓你躲雨。」狂靈伸手撫摸狂噬的頭。

　　「……真是多管閒事，不過……」狂噬移開頭上的那肢手，害羞而不願正視。「巧克力牛奶……別再讓它冷掉了……」

　　「是──是──」儘管語氣是多麼敷衍，狂靈依然記住這項要求。

　　往後，每逢下雨天，他倆不知不覺註定了，這般的見面方式。

　　兩個月後，這樣的相處模式，始終無變化。

　　狂噬難以猜測，疑慮狂靈的內心是否真心接納，還是純粹出於善意？

　　反覆確認，是否在作夢？

　　萬一是夢，那麼……巧克力牛奶的甜度，未免也太濃郁了……

　　無緣無故對一個人好，難道不需要交代嗎？

　　──莫非是另有目的？

　　狂噬猛力搖搖頭，對於自己胡思亂想，不就等於希望如此嗎？

　　手中緊握著杯子，膽怯湧入心坎，會不會再度被遺棄了，如同逝去的父母，狂靈也會不告而別嗎？

　　「毛巾不拿下來嗎？」

　　狂靈注意到對方掛在頭上的毛巾，而且髮絲未乾。

　　「啊、沒……我想先把巧克力牛奶喝光。」

　　從幻想中回神，狂噬稍微嚇一跳，趕緊喝幾口飲料。

　　「我幫你擦乾吧。」

　　「欸？」

　　狂噬反應不及，一雙手突然抓住頭上的毛巾，不規律的來回擦拭，弄得狂噬的頭也跟著晃動起來。

　　即使聽到狂噬喊「停止」的聲音，狂靈仍是繼續動作，猶如嬉鬧的小孩，故意戲弄。

　　最後，狂噬不開心而甩掉狂靈的雙手，毛巾同時也落至地上，迅速把杯子放在沙發側邊的桌子，起身遠離──不料，卻被狂靈捉住手臂，無法再繼續前進。

　　「你若不喜歡，我道歉。」狂靈的眼神，流露出歉意。

　　「……不用道歉……我只是……」握緊拳頭，狂噬措辭迷離，欲言又止。「……不、沒甚麼事……」

　　沉默一會兒。

　　狂靈為了看清楚狂噬的臉，將狂噬轉過身面對著，愕然目睹一幕難得畫面，狂噬的臉頰紅潤，嬌羞抿嘴。

　　突如其來的難題，狂靈陷入不知如何反應的狀況，或許是受氛圍影響，使得心跳即漸加速中，不僅僅是處境尷尬，此刻才驚覺彼此的情竇，正在慢慢變化。

　　思考遲緩，行動則急切。

　　當狂靈做出擁抱狂噬的動作時，已知不可收拾，很想解釋理由，然而無從明講。倘若是短暫的動情，多麼希望狂噬立刻推開彼此，並且狠狠地教訓一番，可就簡單許多。

　　可惜，期待落空。

　　狂噬反而依偎在狂靈的懷裡，更加確認感情。

　　「為甚麼……要抱著我？」狂噬不免好奇。

　　「因為你喜歡。」狂靈玩笑似的回答。

　　本來想反駁，但是狂噬放棄了，闔上眼眸，微微地張開嘴脣，讓狂靈順利吻入脣瓣，有點兒笨拙的接吻技巧，點水般的碰觸方式，弄得些許搔癢。

　　說不緊張是騙人的，狂噬初次體驗親吻的滋味，呼吸的氣息、柔軟的雙脣，掠過皮膚而發出磨擦的聲音，使人害臊和陶醉。

　　兩人都是初吻的關係，經驗無法達到過多的期待……不過，僅是這樣的接觸，足以讓兩人更甚欣喜。由於喝過巧克力牛奶，嘴脣有著香甜的味道，不止增加幸福感，也增強煽惑熱情。

　　等到發覺的時候，狂噬已然被壓倒在沙發上，任由狂靈的脣紋，輕柔拂過額頭、面頰、耳朵、頸子……凡是能觸覺的地方，狂靈都想吻遍。

　　頭髮仍然殘留著溼潤，髮絲的末端黏貼在嘴角邊上，配合呼氣的嘴脣，讓狂噬看起來格外撩人。

　　身下的人，無意間表現誘惑的姿態，讓狂靈動心的嚥下一口水，手掌撫弄狂噬的腰際，柔軟又紮實的肌膚，挑逗不已……伸進衣服裡面，慢慢地往上挪移，在胸膛上恣意揉捏。

　　「嗯啊……」

　　敏感即觸發，狂噬一陣顫抖，嬌喘聲從嘴裡流瀉而出。

　　為了聆聽更多悅耳，狂靈掀開狂噬的衣服，用舌頭舔吮狂噬裸露的上半身，並在鎖骨邊落下赤紅的脣印。

　　狂噬儘管壓抑呻吟，仍抵不過誠實，不論是身體或是呼吸，全部熾熱迴響。

　　──這是夢嗎？

　　疑問屢次出現，弄得狂噬心煩，想大聲嘶吼。

　　雙眉緊促，狂噬害怕這是夢，毫無波折的進展，順利得過於美妙……

　　可是，感受被愛撫的心情，即如此的真實。

　　狂噬懷抱住身邊的人，再次親吻對方的脣、再次確認對方的存在。

　　恍若是夢，讓希望成真了。

　　美麗的夢境，安穩得令人沉醉。

　　「你終於醒了。」

　　睜開雙眼，面前出現的是狂靈，以及呼喚的聲音。

　　狂噬一時恍惚，平躺在沙發上，視線些許矇矓，宛如剛睡醒般。

　　「我……怎麼……」狂噬慢慢爬起身，慵懶坐著，揉揉眼眸。

　　「你睡著了，而且睡得很沉。」沙發總算空出位子，狂靈一邊解釋，一邊坐下。「我看電視劇的時候，你一直在旁邊打瞌睡，杯子還差點打翻，幸好我趕快把杯子拿走，不然地毯潑到巧克力牛奶就麻煩了。」

　　狂噬望向沙發側邊的桌子，上方的確擺放杯子和毛巾，杯口裡的巧克力牛奶確實未喝完，說明果然不是假的。

　　頭腦清醒之後，狂噬顯得情緒低落，可想而知方才的親暱行為，一切都是虛幻。

　　回到現實，一如既往的生活持續不變，維持屋主與寄宿的關係，既然不算壞事，又何必奢望呢？

　　雨，不停止。

　　真的很厭煩。

　　「回家。」狂噬站起身，往玄關走去。

　　「我送你。」跟著動身，狂靈拿起放在玄關處的兩把雨傘。

　　「不用。」狂噬將鞋子穿好後，盯著狂靈手中的兩把雨傘，伸手指向一把，說：「借我。」

　　「……我要出門買晚餐，順路陪你回家，不介意吧？」

　　不顧狂噬的拒絕，狂靈堅持護送。

　　嘆息一聲，狂噬不再多說，答應陪同了。

　　走在潮溼的街道，雨滴落在雨傘上嘩啦作響，地上的雨水濺溼鞋子和褲管，不舒適的感覺，總讓心頭鬱悶不斷……

　　明明等待雨停是最佳選擇，明明雨天的避風港是那個家，如今浮躁感很強烈──夢的謊言，得以醒悟，答案永遠是一廂情願，不會改變。

　　並行的兩人，好一會兒時間，沒有對話。

　　狂靈突兀停下腳步，望著灰色的天空，似乎想起何事，淺笑一下。

　　留意到後方的腳步沒跟上，狂噬止步回首，表情疑惑。

　　「最近，我很討厭雨天。」

　　「為甚麼？」

　　「因為我想見的人，只出現在雨天。」

　　一句答覆，讓狂噬愣怔了。

　　未曾想過，這份隱藏的感情，不單是個人的問題。

　　「希望那個人，下次與我見面的時候，是明朗的晴天。」

　　「……」狂噬垂頭，沉默不語。

　　「……啊哈哈……抱歉啊，說了怪異的話。我要繞道去商店街，你先回家吧，別著涼了。」

　　「喂。」

　　狂噬終於出聲，制止狂靈轉身離去。

　　沒有回首，狂靈僅是背對著，手裡握住的傘柄，緊緊地抓牢，靜待接下來的回應。

　　「半路把人扔下，不覺得過分嗎？」狂噬不滿意這種道別，豈能順從。

　　「是啊，確實過分。」狂靈想起護送這件事。

　　兩人再次並行，朝向目的地而去。

　　一路上看似平淡的交談，言語之中則蘊含許多的薰陶。

　　佇立在狂噬的家門口，老早到達目的地許久，兩人遲遲未說出「再見」兩個字。

　　狂噬明白……自己也好、對方也罷，仍舊沒有真正表達心意，若不坦直，無法擺脫虛假的夢。

　　夢裡的擁吻，夢裡的纏綿，愜意而貪求無饜……

　　一旦不作夢，就算闔起雙眸，去面臨漆黑的視野，惟有寂寥和徬徨。

　　不想失去，不想再孤單。

　　「我不會淋雨了。」

　　「嗯？」

　　「下次見面，一定是晴天。」

　　坦然情意，狂噬羞澀的神情下，浮現笑容。

　　狂靈接受到這份感情，扔下雨傘，不顧讓雨水淋溼全身，激昂的摟住狂噬。

　　由於舉動很突然，連狂噬手中的雨傘也一併掉落，起初很驚訝，而後依靠在狂靈的胸懷。

　　──夢，點點地實現了。

　　彼此道別之後，狂噬返回屋子裡，難免碎碎念全身又溼透的問題。

　　走進浴室裡，褪去浸溼的衣褲，準備洗滌。

　　經過裝飾於浴室裡的鏡子面前，頓時停下腳步，狂噬注意到鎖骨邊有淡淡的紅印，難不成是被蚊子叮了？

　　不，發癢紅腫的現象全無。

　　這紅印到底是何物？

　　毫無頭緒，狂噬決定先去洗淨身體，暫且不想管了。

　　事後想起來，狂噬的面頰瞬間泛紅，全身浸泡在浴缸裡，很長一段時間無法冷靜。

　　那時，在狂靈家的沙發上睡覺，隱隱約約感覺有柔軟的物體，在鎖骨間蠕動吸吮，當下睏意強烈，選擇不理會，繼續沉睡。

　　無須懷疑，這擺明是脣印。

　　現實發生的事，居然讓夢境延續了。

　　怪不得……幾許真實。

　　一點兒也不介意，狂噬放鬆心情，低吟幾首歌曲。

　　偶爾作夢，未必全是壞事。

完

阿咪脫丸　2016年7月27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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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寫這篇的時候，特地買了巧克力牛奶，想要邊喝邊寫文，順便描寫喝起來的感覺和味道。

　　喝完之後，關於描寫的事，一句話都沒談到，嘿☆

　　唉嗚嗚，筆下的艾迪迪老是狂氣不起來，果然對這類型的角色都很苦手。